武林营地中的天门弟子听闻云门叛乱,纷纷向武林至尊请命,要回到中原武林讨除叛逆。
“至尊,眼下当务之急是回到九州武林,召集龙甲军诛杀叛军,我等愿随至尊披甲上沙场!”
“我等皆欲与至尊勠力同心,诛杀叛逆!”
在这危急的关头还是帝泽长老保持了冷静,在帝昊耳边低声说道:“陛下可拟一封草诏,先命两名弟子协同信使带回中原,号召天门弟子各自组织军队奋起杀敌。”
“还有,你们回到中原后命沿途各郡每日一份加急文告,向雍州西北秘境方向汇报战况。陛下再加拟一封诏书,命雍州总舵舵主帝破虏加强兵备,特别要加强武关和函谷关的防备,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届时就算朝歌城破,冀豫兖三州尽入敌手,我们也可保有雍州之地稳固以图反击。”
帝昊认可地点了点头,握着帝泽长老的手感慨道:“外事不决问帝泽,内事不决问帝角,帝泽长老真不愧为朕的肱骨之臣。”
帝泽连忙跪倒在地上说道:“帝泽与陛下系出同宗,身上流的都是天门帝室的血液,我天门数百年基业绝不能倒在我们手上,帝泽这老迈之躯愿意披坚执锐,与陛下同赴沙场!”
房中护法和弟子皆跪倒在地,抬手抱拳:“我等愿披坚执锐,与陛下同赴沙场!”
“好!好!好!”帝昊胸中涌起了熊熊战意,从腰间抽出了青色透明的长剑,双手攥着剑身让寒意彻骨冰冻手指,以压抑内心燃烧的火焰,保持清醒的头脑和意志。
“此剑是我天门长留山寒潭中的至宝万年寒铁,由仙人亲自打造。朕本来以为没什么用处,但现在看来,此剑出世正当其时!仙人令我自为其命名,那朕就将其命为……”
“破逆!”
“我当用此剑率天门众儿郎破除叛逆,复兴天门!”
君臣上下一心相互激励,帝昊和他的核心团队燃烧起斗志,但现实还是得一步一步地走。
帝昊先拟旨让两名弟子与信使回中原传旨,他与其它弟子开始收拾行装,命令宫人准备车驾上路,帝泽前去空岛上的宫观里向仙人辞行请求离去。
他步履沉重地踏入大殿,向抱剑守在一边的戊辰子作揖道:“请仙使向仙师通禀,帝泽代我家陛下特来辞行。”
戊辰子抱剑向帝泽回礼,匆匆沿着楼梯来到楼上告知刘良。
刘良感觉挺意外,从炼金台前站起来走到楼梯口,边下楼梯一面问道:“帝昊何以如此着急离开?”
帝泽上前两步跪在地上拱手说道:“仙师,实不相瞒,九州武林发生叛乱,云雷地唐四门联合峨眉、崆峒、青城三派起兵十万进攻兖州、豫州、此刻已经进攻至朝歌城下,城池恐将破。”
帝泽说到这里有点纠结痛苦,这场叛乱的起因全在武林至尊一心求仙访道,将天门的核心成员全部带到了秘境,使得九州天下其它门派的野心家们寻到了可乘之机。如今留在帝都朝歌城中的绝顶高手只有帝喾长老一人,敌军来势汹汹,朝歌城怕是保不下了。
“我与陛下不能在秘境中久奉仙人,特来向仙师辞行。”
“竟然有这样的事?”刘良差点忍不住喜色,连忙进行表情管理绷着脸说道:“想不到九州武林竟然酿出如此大乱,你稍等一下。”
他转身回到了后殿的工作间,没等多久又从里面走出来,把一个狼皮背包递给他:“这里面有十套玄铁甲和十把玄铁剑,还有一些补血的药水和十把弓箭,你速速与帝昊回去平定大乱。”
帝泽双手接过背包,再度向刘良叩首说道:“多谢仙师,帝泽拜别了。”
他起身把背包搭在了肩上,缓缓向大殿外退走,转身离开了空岛。
刘良走到了空岛边缘,看着武林营地中忙碌撤离的场景,回头对身后的戊辰子说道:“我们马上就要迎接大单子了,秘境也马上要人满为患。”
戊辰子不太明白,问道:“这秘境里如此残酷,连冰雹都能砸死人,谁又愿意进来自寻死路?”
“你就等着瞧吧。”刘良咧嘴笑了笑说道:“本仙需要提前做准备,你收拾一下用火车把天门的人送至雾柱口,然后跟我出去找一样东西。”
“敢问师父是什么东西?”
“差分机的图纸。”
……
武林至尊帝昊带领着他的全部弟子、宫人和仪卫来到火车站月台前乘车,来的时候意气风发,去的时候却如此匆忙。
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僭越不僭越了,所有人都挤在车厢和矿车里,车顶上趴了一些人,争取能够一次性全部载出去。
幸好他们是清晨时分出发,等火车到达雾柱口车站时还未到黄昏,连忙走进雾柱回到了九州武林世界。
帝昊一行人出秘境与在外面的大队人马会合,决定先前往雍州西北的西海郡,然后再前往州治所镐京。
谁知大队人马刚刚启程,前方就有信使快马加鞭赶来,翻身下马跪在地抱拳说道:“启禀陛下,朝歌城已失陷,叛军已经入城。”
帝昊悲从心来,在马上堪堪稳住身体,捂着胸口问道:“各护法和弟子的家眷如何?”
“帝喾长老已经提前将娘娘,皇子以及护法和核心弟子们的家眷送出城去。”
帝昊这才稍稍宽心,旁边的帝泽长老又脱口问道:“幽州总舵主帝破虏的家眷如何?”
信使突然哑了嗓子,犹豫片刻才说道:“臣属实不知。”
帝泽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下令:“快去,回去找到帝喾长老,告知他一定要把帝破虏的家眷给救出来!”
帝昊等人的脸色变得如乌云般沉重,连忙快马加鞭赶路,一连行走了十数日,刚刚到达西海郡城下,又有信使来报消息。
“启禀陛下,雍州总舵主帝破虏率众出函谷关向云贼投降,函谷关破,镐京城已成为敌军囊中之物。”
“啊!”这打击来得太快,帝昊承受不住眼前一黑,险些从马上掉下来。
“陛下!”众弟子连忙上前将他扶住,帝昊这才悠悠地睁开眼睛:“朕待帝破虏不薄,他何以降得如此之快啊。”
信使支支吾吾地禀报道:“只因,只因……总舵主的家眷失陷在朝歌城,已经全部被贼人抓住拿来胁迫,所以……才不得不降。”
“我雍州镐京和函谷关有三万弟子,两万龙甲军,竟然就这样便宜了贼人!”
帝昊没想到局势竟已经恶化到这等地步,叛军进入函谷关控制了关中,彻底断绝了他的东归之路,仅仅靠西陲的这几个小郡,如何与占尽地利优势的敌人抗衡?可惜他空有一身绝世武学,却无法左右颓败局势。
帝泽长老从旁给他献策道:“陛下,雍州下属金城、姑臧、西海、乐都四郡还在我天门手中,金城又有大河天险,四郡还有百姓二十万户,一万五千天门子弟,七千龙甲军。我们先入金城,占四郡而固守,之后再考虑长远。”
帝昊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就依你计,朕当亲入金城固守。”
十天之后,帝昊收拢了四郡两万多残余力量来到金城,在大河岸边扎下营垒坚守。
第三天上午,叛军首领云天笑率领黑压压的大军来到了大河对岸,命人隔着河向对岸喊话。
“天门昔日盘踞九州,广收纳贡,恣意盘剥我等武林各派,引起天怒人怨!云门我主始兴义兵,铲除天门这个为祸天下的毒瘤!如今你天门已大势已去,我主仁心仁德,帝昊老儿何不解甲来降,我主可赐你一郡之地用于苟延残喘。”
帝昊怒得挥起破逆剑朝着河对岸喊道:“放箭!”
但这河面属实是太宽,弓箭根本射不过去,河对岸的敌人则不断喊话催促天门投降。
这时天门军心不稳,两万多人只有七千多副甲胄,弓弩等装备也残缺不足,多数弟子和士兵对能否守住四郡不抱希望,更遑论收复广袤的失地了。
帝昊将手中长剑插在地上,望天长叹:“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呐!”
长老帝泽站在他旁边悠悠地说道:“还是有希望的,陛下。”
帝昊意外地扭头看着他问:“如今四州之地尽失,只剩下西北贫瘠的四郡,户不满二十万,兵不满万,如何击败强敌,如何夺回天下?”
帝泽双手交叠在小腹前缓缓开口道:“敌军看似势大,实则各怀鬼胎,各为其主。只要我们能将金城守住,他们久攻不下产生分歧,就会互相争夺消化我们丢掉的地盘无瑕再顾及我天门,到时候我们各个击破,便能重新夺回中原。”
“只是……”
“只是什么?”
“如今我军势微,想要翻盘就必须去秘境向仙人求助,以上仙通天之能,救我天门危难,逆转大势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