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旦旦缓慢的睁开双眼,入眼之中,眼见郑平和正板着脸站在床前,他有些神经大条的低语道:“死了……死了……竟然睡过头了!”说着,他立即掀开了被子,被吓得迅速坐起身来,刚坐起身,却又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无力,他瞬间又倒回了床上。
“呃!叔叔!我被鬼压床了?”郑旦旦一脸无辜的看着郑平和,有气无力的说到。
“噗嗤!”
原本板着脸的郑平和,被郑旦旦气的当场笑出了声,紧接着咳嗽不止。
“咳咳咳……。”
郑平和被气笑后,他缓和了下心情,这才再次板着脸,没好气的说道:“压你的大头鬼,再躺一会儿,就给我起来洗漱,今天就别跑步了,我在外面等你,就在院子里打坐。”说完,他转身走向房门。
“是,叔叔!”郑旦旦弱弱的应道。
眼见郑平和走出了门,他仔细回想着:“什么回事?为什么会起不来,无语死了!不会是符画多了吧?记得,好像画完最后一张符之后,就不知道什么回事了,睡着了?还是晕倒了?呃……我的符呢?难道被他拿走了?唉!这无良叔叔!白辛苦了!”
郑旦旦懊恼的摇了摇头,这才缓慢的坐了起来,仍旧感觉着头晕脑胀,全身发软,四肢无力,他摇摇晃晃的叠好被子后,出门前去洗漱。
洗完漱后,他走出了大厅,眼见郑平和在院子里打坐,立即二话不说的走了过去。
大厅到院子里,刚好有两个台阶,郑旦旦走下台阶之时,腿脚一软,当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整个人成大字型趴在地上,直接来了个五体投地大礼。
郑平和瞥了眼郑旦旦,他郁闷的抬起头望天,无语的嘟囔了一句:“哥!你到底那根经不对了?怎么会生个这么不省心的二货?唉!”
郑平和无奈的收功起身,走向了郑旦旦,随手将他扶起后,难得的开玩笑说道:“行了!知道自己错了,也不用行五体投地礼,平常的时候,也没见你行这么大的礼,不是让你多躺一会儿吗?还没有恢复,你起来干嘛?”
郑旦旦苦逼着脸,无辜的说道:“叔!您的一会儿,只有两下啊!再多躺一会儿,估计着,我今天就别想起来了。”
“呃……?”
眼见郑旦旦一脸的无辜,郑平和心中一愣,仔细回想了下,感觉有些恶趣味。
那是郑旦旦十三岁那年,郑平和如往常一般,让他背诵《黄帝内经》,不曾想,这小子已能倒背如流,熟练背诵也就罢了,竟然,胆敢在他的面前,露出一脸的嘚瑟表情,郑平和气恼不过,就故意打断他,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令他一下有种提笔忘字的感觉,懵逼的呆愣当场。
当时,郑平和还很宽容,没有当场撸袖开打,所谓的宽容,就是让他想一会儿,说是一会儿,也就缓慢的数了两下。
两下之后,直接揍了两下,他还特意的说道:“嗯!记住了,我的一会儿,就是数两下,顺带揍两下,多一会儿,那就多揍两下,你要是想一会儿,能多一点的话,那也行,只要你不怕揍!”
眼见郑旦旦一副委屈的模样,郑平和暗道:“看来,还真是自己的口误。”
郑平和忍着笑说道:“行了!今天不晨跑打坐了,来,我抱你进房,好好躺着恢复一下!”说着,他一把抱起了郑旦旦,向着房里走去。
郑旦旦眼见郑平和将自己抱起,一时之间呆愣当场,丝丝的感动涌上了心头,“此生以来,从记事起,整整十五年了,他是第一次抱自己吧?平日里不是打就是骂,何曾给过好脸色了,今天,他竟然抱自己了……。”
郑旦旦眼神有些湿润,感受着温暖的怀抱,心中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只是,还未感动完,就听郑平和淡淡的说道:“臭小子,从现在开始,一会儿是五下,好好躺着休息吧!六点半再起床,吃了饭,就去上学。”
说完之后,郑平和将他放在了床上,帮他盖好被子后,更是随手将桌上的毛笔和砚台收起,随之出门而去。
郑平和出门之后,准备关门之时,突然,他转身叮嘱道:“对了,画符的时候,只能使用书房桌上的材料工具,其他的,一律不能动;这两天,你最好先把我留下的阵法笔记背熟,符箓可以先不画。”
“是,叔叔!”郑旦旦有气无力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