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巅峰强者,不过须臾之间便成为了景月的手下败将。
现在场间还拥有较为完整战力的,竟只剩下了心圣一人。
他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怅然,“我不该让刀圣手下留情的。”
景月从午马的尸体上踏过,轻声说道:“世间所有事务的发展都要遵循一定的规律,你一生致力于追寻这种规律,却从未想过会被规律欺骗。”
心圣摇了摇头,“我曾算过天心,没想到竟然是被天心所算……但我依旧不认为自己输了。”
景月挑了挑眉,微嘲道:“毕竟是心圣,万一战胜我了呢?”
心圣说道:“我指的不是战胜你,更不是杀死你。”
景月说道:“求平手?你还不够格。”
心圣再次否定道:“我也没想过和你平手。”
饶是以景月的聪明也没反应过来心圣究竟什么意思。
一场战斗,总有胜负,部分焦灼的战斗会出现平手的情况。
不求胜,不求平,难不成是求败?
你以为你姓独孤?
心圣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没打算失败。”
景月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心圣说道:“我想说,战斗和战争是不一样的。”
景月终归不是愚笨之人,总算明白了心圣的意思,“意思是,你会在这场战斗中失败,但我会输掉正常战争?”
心圣看了看她,说道:“或许不止于此。”
你还会输掉你自己。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景月说道:“看来你还是认为我不会毁灭世界……或者说,你认为我对祝炎转世身余情未了?”她得意的笑起来,如同菜市场上砍价成功的大妈,“我该说你是老糊涂了呢?还是你本来就已经老糊涂了?”
心圣说道:“这件事情你自己不该最清楚吗?我究竟是异想天开还是有的放矢,你不知道吗?”
景月怜悯地看着他,“现在的你,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拯救神会了吗?妄图动摇我的心,你知道我对我想要做的事情有多坚决吗?”
心圣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就要出手?
埃德挡在他身前,“我先去。”
顿了顿,他又说道:“我可没有躲在后面看着长者浴血奋战的习惯。”
心圣微怔。
埃德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没有和别人并肩作战的习惯。”
心圣说道:“面对无法抵抗的强敌,所有的原则都是愚蠢的。”
埃德笑道:“如果这算愚蠢的话也好,证明我还年轻。”
心圣微怔,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年轻人果然不该有那些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年轻人就该朝气蓬勃,就该敢把世界扛在双肩之上!
他拍了拍埃德的肩膀,“如果你死了记得走慢点,我们可以一起。”
埃德瞥了他一眼,“我可不想和你们这些糟老头一起上路……如果我死了,我就和时谢先上路,反正共工和刀圣肯定在等你,我就不掺和了。”
心圣笑骂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兔崽子!”
……
……
“聊完了?”景月说道。
埃德点了点头,缓缓提起轩辕剑,一剑斩向景月的脖颈。
这本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虽说也很强大,终究不是全力以赴。
景月竟然
没接下来。
或者说,她本该接下来的,只是在中途的时候愣了一下。
就是这一愣,让她负了伤。
埃德并没有欣喜的神色,皱眉问道:“你在……轻视我?”
景月用手将嵌入脖颈半寸的剑推了出来,伤口处喷出赤金色的鲜血。
她的眼神很愤怒,却并不是针对埃德。
埃德有些疑惑,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景月爆发的气势吹飞。
他在半空中稳住身形,一脸惊骇。
这么强!
比起现在的景月,刚刚的景月根本就没睡醒!
原来她不是轻视我……而是轻视整个神会!
活着的神会成员不在少数。
他们没有资格加入这场战斗,却也在神兵散发的气息中勉强留住了性命。
他们面面相觑,一脸苦涩。
不管神会成员如何自居,骨子里都是骄傲的,因为他们更强更聪明。
现在……他们的骄傲碎了。
某些一直以来支撑着他们的信念碎了。
他们看着发狂的少女,竟生出胆怯的情绪。
……
……
“你是神会的那个小子?什么时候和邪主成了一丘之貉?”无尽虚空中,一只黑色巨兽俯视着黑色长发的年轻人,语气中尽是愤怒。
“一丘之貉这个说法不对,我只是了却一段因果而已。”时谢看着寅虎,认真解释道。
寅虎指着时谢的背后,“邪主送了什么东西出去?”
时谢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寅虎说道:“我要去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