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没偷吃过。“我就见着好几次大梅姐偷吃完了用小勺子给抹平,吃多了还搅拌两下显得多。”
那她岂不是以前还吃过人家口水?
“咱奶是啥人?好东西,是绝对舍不得给外人尝一口。可被大梅姐找着,她就会跟她娘说。”
“大娘就是个嘴馋的。她不敢跟咱奶说,可她会跟她儿子提。昨天那边不是奠基是喜事嘛?”
“爷他准会又来一套啥自家庆祝。酒都有,他宝贝大儿子也好,心肝大孙子也罢,不管谁提一句,他都会让奶端出肉酱。”
“可咱奶她是啥人?想干吃想得美。可也少不了舀几勺肉酱,用来熬汤让他们粘粘油水。”
关平安乐得朝他竖起大拇指,“高!实在高!瞅瞅,我哥机灵吧?我哥才七岁呢,知道不?”
齐景年很捧场,连连点头,“那罐剩下的肉酱?”
“昨晚一过去我就把它连瓶都给扔到粪坑。有我们在场,他们不会跟马大夫提到尝了我家肉酱。”
“干得好。”
这次齐景年给出的赞许很郑重。能从每个人的性格分析行事已经非常不错,还能懂得善后。
小屁孩不愧是他关世叔的种。
他意味深长地瞧了瞧某人。
关平安不解地眨了眨眼,“干啥?”
“浩然聪明,也很聪明。”
“我们俩可是双胞胎。”关平安说完,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还真以为她傻得听不出意思呢。
可惜还是大半随了母,齐景年失笑点头,“有道理。现在没外人,说实话,是不是有些气老姑?”
关关的小心眼一发作,小的何种程度呢?齐景年自认再也没有谁能比他更深有体会。比针尖还小不说,还会念念不忘。
“我刚不是说了看在姑父他们份上算了?”关平安撇开脑袋,“终归是她亲娘,我又能如何。”
听听这语气……
“关关,这人活在世上,她不是单单一个人。就比如老姑,她有父母有兄长,更有夫家。”
“想说啥?”
“……”齐景年看着又要炸毛的关平安,笑了笑,“学会设身处地站在对方的立场去想问题。”
关平安立马眯起眼睛,“的意思,我要当佛?我干啥要为无关紧要的人去想些有的没的?”
“她是亲姑母,是爹的胞妹。不是无关紧要的人对不对?看她是不是在几个侄女里面对最好?”
“不懂。”
“对,我姓,大名儿不懂。”
看来有些话还是适合跟梅老提一提,关世叔是闺女说什么都是对的。可再宠着也得让她真正长大。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要是对我好,我就对好,否认一刀两断一了百了。如此简单的话,何来烦恼。
齐景年好像又有些懂他的关关为何执着于寻找她的江湖。傻丫头何曾不是在寻找一种她想要的纯粹。
快意解恩仇。
一刀断乱麻可对?
越是让他看出一些,他越是心疼难忍。可再让他如前世一样放手随她率性长大,是真不行了。
人心一面是善一面是恶,它从来就没有纯粹过。何况关世叔这一世的身份已经隐隐约约出现很多疑点。
他再也输不起。
前世,今生,谁知可有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