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16日,上午十点二十分。
李雨斐从旅馆的房间内醒来,眯着困倦的双眼,拖着沉重的身体,一一洗漱,化妆,最后元气满满,踏出房门来到隔壁门口,看到鞋子还在,便匆匆敲动起来。
“起来了,你个大懒虫。快陪我出去玩。”
片刻,房门打开,露出依旧是一身淡蓝汉服的清秀男子李修月。
“舍得起床了吗?笨蛋!”李雨斐吐了个鬼脸。
李修月一看淡笑了起来,“走吧,今天哥哥陪你好好玩上一整天。”
缤纷璀璨的枫叶由北而南染红日本,两人漫步在落叶红海中,微风拂袖,远处寺庙传来悠扬钟声。
游乐园中流光溢彩,穿梭在梦幻国度,旋转木马,浮空飞船,望远摩轮,欢声笑语中回荡少女的美好。
夜晚已至,灯红酒绿的繁荣市中心,缕缕行行,熙熙攘攘。
两人挤过人流,来到露天餐厅。
李雨斐吃力咬拽餐盘中的韧牛排,不顾淑女的文雅。李修月一脸欣慰地看着,眼神却又带着悲伤,不知不觉回忆涌上心间……
“老爷,十夫人她难产而死了。”接生婆小心翼翼抱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婴儿走出厢房。
“什么!”被叫做老爷的中年长衫男人吃惊地从清太师椅上跳起,随即张嘴露齿狂笑,“哈哈哈!太好了!家族大兴!”
“但是……”接生婆眼神畏畏缩缩,欲言又止。
“你这是什么意思?”男人停止大笑,一双寒眼狠狠瞪着。
接生婆浑身吓得颤抖,然后才支支吾吾说道,“婴儿……好像是混血种……”
男人震惊,神情呆滞起来,随即反应过来,露出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把惊愕中的接生婆的头颅一拳打爆。
“我族不需要垃圾东西,处理好。”
“遵命,老爷。”男人身后的蒙面人上去抓起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婴儿,一路往后山走去。
从走廊路过的少年李修月看着这种层出不穷的事情,内心毫无波动,熟视无睹地离开了。
直到某一天。
训练好累。李修月打着哈欠,伸展身体做个懒腰。忽然,他听见了周围好像有孩提欢笑的声音。
这附近不是下人的群房吗,怎么会有小孩的叫声?
带着好奇心,李修月悄悄地爬上墙壁,探头窥看里面。
只见一个四旬老妇与一个女童绕着梨树游玩,女童红扑扑的小脸挂满喜悦,开心大笑着。
哦?这好像是哪个被误以为是高血统龙裔,结果却是混血种的婴儿。
她没死?
李修月翻身越下围墙,轻盈落地。拍拍衣服上的灰尘,随即盯着老妇大声质问道,“喂,这个小屁孩哪来的?”
老妇惊慌不安,急忙跪地求饶,“少爷,这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奴才。”
李修月不满,“哼,我是问你,这个女童是谁!”
老妇落泪,“这,这都是。”
“喂,你这个家伙为什么欺负我姥姥!”女童嘟着小嘴,稳稳站在老妇面前,叉着腰生气道。
哦?李修月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牛犊。
“我叫李修月,家族同辈中实力排名第二的存在。”
“为什么不是第一啊?”女童脑袋歪歪地问道,然后转身,小手拽起身后死死不动的姥姥。
李修月不禁想起被排名第一的家伙一脚踢飞的惨痛回忆,浑身冒起鸡皮疙瘩。
“总之除了她,我就是最强的那个就是了,你还是个小屁孩,你不懂!”
说罢,李修月便一骨碌翻墙逃跑了,然后又探个头出来,“记住别跑了!明天我再来收拾你。”
“笨蛋!”女童拉下眼皮做了个鬼脸。
第二天,李修月在廊道上拦住了一个下人。
“喂,我问你件事。”
下人惶恐,连忙低头称是。
“那个在群房最西边的小房里住着谁?”
下人瞳孔骤缩,话语含含糊糊,“少爷,这……”
李修月神情一动,看来是问对人了。
“我问你呢!”
下人一惊,跪地拼命磕头,“奴才也隐隐约约听一些人说过,说是西边小房住着的陈姥姥在后山上捡了一个婴儿,偷偷养了起来。”
李修月眼神微转,“就这么一养养了三年?”
“陈姥姥在宅里兢兢业业二十多年,为人又好,经常照顾旁人,所以……大家也就没想过要揭发她……”
看来这陈姥姥确实是个好人,那女童应该就是被误会成高血统龙裔的婴儿了。
“今天的事情,记住别跟如何人讲,不然……”李修月脸色冷漠地说道。
“是是是,奴才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说出一个字!”
……
“怎么就你一个人,那小屁孩呢?”
李修月熟练地翻过围墙,看到院内只有陈姥姥一个人。
“少爷。”老妇忽地跪下地,“奴才该死!昨夜偷偷把女童送出去了。”
李修月打了个哈欠,不以为然地说道,“昨晚我可是整夜没睡,在大院附近暗自戒备,也没见你人影啊。”
陈姥姥没想到这位少爷这么重视这件事,一时没辙,沉默起来。
“真是的,老实点嘛。”李修月慢步走进简陋却不失干净的屋子里,左看右看,忽然来到一个米缸面前,掀开盖子,露出小眼贼兮兮往外看的女童。
李修月会心一笑,看着女童,女童嫩红小嘴也勉强笑了笑,随后大喊起来。
“姥姥!我被笨蛋捉住了!”
陈姥姥赶紧跑来抱起女童,眼神不带好意地盯着李修月,之前懦弱的气势消散一空,摆出一副想要拼命的表情。
“别这么紧张兮兮的,我没有恶意。”李修月无奈摊手,“我只是单纯的想要找小屁孩玩耍而已,毕竟现在这种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
“我不是小屁孩!我叫李雨飞。”女童挥动小手,大眼凶巴巴地瞪着。
“李雨斐?”
陈姥姥一听少爷并没有恶意,态度顿时温和起来,“少爷,小飞这名字是奴才在院内托武藤博士给的。”
“武藤啊,那个家伙确实也算是个好人,不过就是喜欢做人体实验。”李修月明了,于是兴趣盎然地对着女童说,“从今往后,你要叫我一声哥哥,我叫你小斐如何?”
女童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疑问道,“什么是哥哥啊?”
“哥哥就是同族中年级比自己大的男人。”
“那小飞是你的同族吗?”
李修月心口一紧,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天妇人暴死,婴儿嚎哭的景象,手足无措起来。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