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思月(龙汐)解释道:“就是慧慧,小时候与明悦一起玩过的。”
“我记起来了,明悦在母后跟前提过的。”永林恍然大悟,“既是母后吩咐,你用心拣选,旁的自有我来担待。本是一家子骨肉,没有终世为仇的道理,老一辈的没有余地,姊妹们很该彼此照应,毕竟都是太宗皇帝的血脉!”
“成,有皇太子撑腰,我是再没有后顾之忧了!”琴思月(龙汐)站起身,“太祖爷为高皇后砸了‘妇寺不得干政’的铁牌,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永林正要接话,内侍在外传报:“千岁,太孙和伯爷下学请安来了。”
内侍只通报了两个人,真正进书房的却翻了一番,琴思月(龙汐)瞧一眼儿媳,故意向永林玩笑道:“你们一家六口团聚,把我显得多余了。”
永林摇摇头:“真要细算,瑶儿是您的媳妇,琮儿等同您的半子,正好是旗鼓相当的局面。”
“殿下说的极是。”太子妃终于赔笑插话,“我已经教他们预备了,姐姐用了午膳回府倒也便宜。”
琴思月(龙汐)商议儿子:“你说呢?”
顾茂笑道:“晌午有骑射功课,儿子正饿着呢。”
琴思月(龙汐)点了点头:“好。”
太子妃自去安排,永林奇道:“您是溺爱孩子呢还是要他自立做主的意思?”
“还溺爱呢!连英儿都六岁了。”琴思月(龙汐)抬了下脸,“养他们为了什么?且要给我顶门立户做主当家,这也是儿女们应尽的孝道。”
永林愈发诧异:“是不是早了点儿?”
“早?”琴思月(龙汐)瞥了亲家一眼,“我在他这个年纪都能帮着姥爷整顿内务府了,就连你那相好的同窗......襄助老公爷创立军阵时也差不了两天吧?”
永林不以为然:“虽说龙生龙凤生凤,想要如你们夫妻一般高挑,多少都算难为孩子吧?”
“果真要节制寿限的。”琴思月(龙汐)冷声道,“太子爷,有您此言,翌日顾葵顾茂纵有造化,怕也只是随扈天子、西奔南逃的命数。”
“琮儿,你听到了?”永林十分尴尬,“要加倍上进才是。”
东宫膳食自有定制,琴思月(龙汐)身份不同,便由太子陪客、太孙敬盏、太子妃布让,永林略觉可惜:“早知道你来,该把长白叫住的。”
“坐罢!”太子妃是未来国母,朝云公主尚有半朝銮驾,受她礼敬不为僭越,翌日居正凤位便与天子同尊同秩,琴思月(龙汐)多多少少都要有几分顾虑的,“我并不是外人,太周到了反是拘束。”
太子妃告了罪,一面入座一面笑道:“这虾仁粥是用的北海生鲜,您尝尝,七弟妹也喜欢吃的。”
出门时遇到携儿带女等候请安的顾侧妃,琴思月(龙汐)向三皇孙招了招手:“来!”
丹琦赶忙推着儿子上前:“有段时日不见嫂子,闰儿也惦念的很。”
“你那两个表弟还记挂找你玩儿呢。”琴思月(龙汐)摸摸外甥的头顶,“赶明儿接你去舅妈府里自在两天。”
丹琦也看不出好歹,问过了顾老太君并顾尹夫妇近况便侧身避让,琴思月(龙汐)想了一想,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递给永林:“方才记不得,这是萱儿给表妹做的针线,还有个线袋是茂儿姑姑缝给闰儿的,改日教人送了来。”
“你能夹带什么?”永林并不接手,“闰儿,还不与你妹妹收下。”
琴思月(龙汐)套定皇太子的口风愈发有了拿捏资格,在黄氏过府打听时刻意宽慰道:“太子爷舍不得儿子,此事大有周旋余地,咱们倒不能露出抗拒恩典的意思,万一弄巧成拙触怒圣驾,反倒贻误了丹琦母子的将来。”
“公主说的是。”黄氏折身求教,“依您的灼见,咱们可要打点一二么?”
“多做必然多错。”琴思月(龙汐)沉吟片刻方道,“实在想尽人事,淑妃娘娘的宫人倒是极大的助力。”
“对!对!对!”黄氏大为欢喜,“我这就回去预备。”
但凡为人都要心存厚道,琴思月(龙汐)正在算计着如何掏一掏二房的家底儿,芳蕊急匆匆进来回道:“主子,了不得了,咱们老爷从马上摔下来了!”
“啊?”琴思月(龙汐)吃惊不小,“老爷一贯乘车,好好的去骑什么马?”
芳蕊喘吁吁的:“不是咱们老爷,是......是咱们老爷!”
“你缓着说!”夏莲沏了一碗茶递给小姐妹,“什么老爷不老爷的,先喝口水歇一歇。”
芳蕊使劲摇头:“是......是......是琴家......琴家老爷......”
“父亲?”不等芳蕊把话说完,琴思月(龙汐)早就跳了脚,“赶紧备车......不......给我备马!”
“哪个这样大胆,竟敢在京城主街公然跑马!”巡城御史正在茶肆歇脚,遥遥望见街心一带鸭飞狗跳,赶忙抄了腰刀起身,“快去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