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大士最难为。”琴思月(龙汐)摇头苦笑,“我之.,彼之蜜糖,人各有志,孰可轻易!”
晚膳之前,琴思月(龙汐)提起了代妹选婿的话。
“匀儿?”顾长白(魔坤)有些惊讶,“你想把苏乡君说给他?”
琴思月(龙汐)反问:“难道不妥?”
“那倒不是。”顾长白(魔坤)笑道,“这可好了,王天佑正托我做媒,且不知如何回他,现在正拿匀儿做挡箭牌合宜。”
“王天佑?”琴思月(龙汐)蹙眉,“花五千两银子投效你的那个劫匪后裔?”
“嗯”顾长白(魔坤)点点头,“现今已经是员外郎了。”
“升的可够快的!”琴思月(龙汐)直了下腰 ,“你是有意提拔他呢还是别有所图?”
顾长白(魔坤)笑了笑:“若是有意提拔,何妨做一回便宜姐夫?”
琴思月(龙汐)了然:“且不急在一日,出了正月再说。”
夫妻二人正在说话,只听见外面“咕咚咕咚”一阵响动,顾茗跟个汤圆似的进了房,目若无人的去够几案上的花瓶。
一旁站着的春兰连忙去拿:“三爷,您仔细摔着。”
琴思月(龙汐)跟顾长白(魔坤)对视一眼,心里都说:这小祖宗又要做啥妖?
顾茗跳着脚有些着急:“给脑爷......给脑爷......”
“都快三岁了怎么还说不清话!”顾长白(魔坤)笑了,上前提溜起儿子问道:“你们把老爷的花瓶打了?”
“这可真是隔辈亲!”琴思月(龙汐)有些无奈,“早先打碎老爷一方砚,我叫他们把‘冻鱼眼’补了去,这下可好,真正是长了记性的,咱们屋里的东西都快叫老爷这俩孝顺孙子搬空了!”
“是吗?”顾长白(魔坤)不嗔反乐,“可是我的儿子,咱们行事儿都是一样的!”
顾家惯出“孝孙”的爷爷,顾天佑是一个,当年没少吐槽老子的顾尹亦是不遑多让,直把哄着孙子逗乐当成人间第一紧要事。与之对应,孩子对祖父也是加倍亲热,譬如顾茗哥儿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往荣禧堂跑。
琴思月(龙汐)近前给顾茗理了理衣服,看到他胸前挂着的平安结问乳母:“这是哪里来的?”
乳母笑回:“年前柳夫人来吃大姑娘的喜酒,太太夸她身上配的络子精致,理国府今岁的节礼就多了八个挂饰盘和八个小结子,太太正理着分送各房,因见两位小爷喜欢,当即一人给带了一个。”
琴思月(龙汐)叹口气:“这样精致的东西不合叫他们糟蹋。”
享有两国尊封的琴思月(龙汐)并未料到,因着这样一个小小的物件,因着她的一时好奇,文需下轿武当下马的朝云公主府几乎在一夜之间烧为白地。
初六日顾敬要回道观,初五晚上阖家便在镇国公府小聚,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顾敬忽道:“年前卜卦,仙长应我了道,只差骨肉难以割舍,需得亲子诚心颂念《道德经》万遍方得圆满,峰儿便收拾一番,随为父到观里居住吧!”
顾敬要收拾儿子,此一招戳戳有余,上回住了道观回来,将养半月才得恢复,如今更是长久.的意思,顾峰万分不悦,犹豫良久方才说道:“儿子不在府中,有些事儿难得周到便宜!”
“彬儿大了,难道替你不得?”顾敬直接下结论,“就这样定了。”
顾峰眼巴巴看向顾尹顾正,指望他们给自己说情。
顾尹含笑未语,顾正好意宽慰侄子:“你且放心,东府有我和大老爷照应着。”
顾峰看着迂腐的政叔,心下如抹了黄莲一般。
顾长白(魔坤)偏就火上浇油:“二叔说的是,彬儿是顾家的宗孙,早加些历练,正好给小字辈做榜样。”
顾炼大约明白哥哥整治顾峰的根由,低了头不敢有一句话说。
顾峰懊悔不迭,直直把年酒当成了闷酒喝。
十六开了笔,皇帝果然吩咐永林督办匪船,有琴思月(龙汐)拟的条陈在,并没有多费力气就定了大略,东宫与朝云公主府从此便多了一条大发横财的新路。
何家原代东宫买了三洋的股份,魇镇事发后主动退了本金,琴思月(龙汐)便补在了石家头上,背后庄家依旧是太子永林,他对这事儿也属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