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姐大诉衷肠:“嫂子,您是太宗皇帝金口指婚,又立大功于社稷,大爷宠您敬您是该当的,我父亲虽然上进,早年却是靠老公爷提拔才得出头,您进神龙将军府是下嫁,我跟二爷是高攀,再想任性要强就是自欺欺人了!”
琴思月(龙汐)递帕子给她:“任不任性要看值不值!”
清姐忙描补:“嫂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那个意思也不打紧。”琴思月(龙汐)挥手示意冬梅退下,“说句逾越的话,真容狐狸精进了门,你起码要睁着三只眼看住苓儿和芃哥儿。”
清姐低着头不言语。
琴思月(龙汐)意有所指地暗示道:“我得提你一句,老爷太太未必在乎儿子的偏房,孙子孙女另当别论......”
清姐咬咬嘴唇:“嫂子,我如果这样办,您可愿意给我撑腰?”
“现成两个撑腰的在,我能有什么效用?”琴思月(龙汐)淡淡地说,“不过姓尤的狐媚子如敢败坏体统,太太必会替你做主。”
清姐渐渐收声,又坐一刻方才告罪离开。
七月初八日,琴思月(龙汐)捎着永宗自公主府进宫,石皇后笑道:“刚懿王妃婆媳跟老七媳妇都来了,我教她们先到宁寿宫请安,你这会儿去就能遇上。”
琴思月(龙汐)闻说后便携儿带女的往太后处行礼。
太宗在时,皇子们大抵子因母贵;如今调个个儿,凡是不受老皇宠爱的妃嫔都获体面,子女也跟着沾光,譬如懿郡王,他的生母万太妃坐穿寝宫似冷宫,不意因此得来后福,反倒成了儿孙进身的资本,皇太后在面对懿王妃与玫珺时要比对待其他庶子庶孙耐心多了。
琴思月(龙汐)进殿前懿王妃已经站了起来,厮见后抱起顾茗笑问:“敢是受了虐待不成,怎么比弟弟瘦了?”
“这孩子随我。”琴思月(龙汐)解释道,“因着苦夏,都不愿意吃饭。”
太后听得一声,急忙吩咐宫女:“去把顺王府送的山楂糕端来,那个开胃。”
玫珺玫珺也是带顺了侄子的,一齐动手替小哥儿俩把外衣脱下来。
琴思月(龙汐)笑道:“也忒没规矩了!”
“他们多大呢!”太后不以为意,“觉得舒坦就好。”
懿王妃又赞顾萱:“母后方夸你针线做的好,可见得了公主真传。”
如此过了一时,內监进来禀奏:“老圣人,荣国太君率顾府女眷在外候旨。”
太后点点头:“传进来!”
顾老太君并张、王、尤三人俱是按品大妆,由內监引领全礼参拜。
等皇太后叫免,顾老太君婆媳见过玫珺并懿王妃婆媳方才谢座。
顾家想扳倒太子妃母子,最大的障碍却是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只要皇太后尚在,太子妃基本没有废位的可能。
皇太后并非没有担心将来,看眼前就知道了:在座的荣宁媳顾家女,摆出仪仗来能有銮驾的排场,若自己闭了眼,下一代的国母必然与“何”字无缘。
思及此处,太后吩咐內监:“伺候太夫人往东宫去罢!”
顾老太君谢了恩,又听太后说道:“是哥儿媳妇和晨哥儿媳妇一起去,思月且住一住,我有东西给你。”
目送顾老太君等人出殿,懿王妃进退两难:“母后......”
“你也坐。”太后需要一个传话的证人,懿王妃正算合宜。
琴思月(龙汐)开门见山:“老太太,您是有事儿嘱咐吧?”
“今儿我就问你句准话。”皇太后也不藏掖,“东宫储位你是怎么想的?”
琴思月(龙汐)假作不懂:“皇太子乃是中宫嫡出,又无失德之处,我一妇人,哪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