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这整个空间内,吸入肺腑的便是那浓厚的血气,可想而知这幽冥间的邪祟之物,伤了多少的冥界生灵。
如此,冥界之君怕是在上头亦是不能够安心如此。思及刚刚他宋年让冥界之君在那上头等着,如此瞧来这法子多有欠妥之处。这冥界之君虽说见不到几分为君为帝者的恩慈之政,可他向来是最为尽责之辈,怎可为那袖手旁观之事?
俞是多家思索,宋年便觉得刚刚那番举动颇为不当,也不怪平日里从不轻易动怒之辈,竟是与他如此的气愤。
唉,也不知冥界之君如何了。
他是有那一身的妖力傍身,虽说这漩涡之中,邪祟出没,血腥冲天,可若是这些都能拦得住他,那他这个冥界之君也算是做到头了。
宋年如家在脚底下,早已熟悉每一阶的高低大小,这每一次下脚便有了几分的分寸之感,如此方才让他有时间分神,做这个个猜想一事。
宋年在没有丝毫动静的洞府之中,拾阶而下,虽说凶险,他倒是已适应此事。
可自当他觉得脚底下应当有一台阶之时,他踩踏上去之前,竟是有了几分的感念。
此感觉来的太过突然,他宋年被生生订在原地之上,停止前进的脚步。
仙神之辈是不会有梦境的。
若是,哪日仙神一梦,那便是一场预示未来的梦,他虽说如今只是个区区生魂之辈,做不了那些个有着大能力的预梦境,可若是感觉袭来,这事情十成十是要发生的。
宋年如此只能够将脚撤回了这只可单脚而立的巴掌之地。而后背靠着岩壁,慢慢的,缓缓的蹲了下来,直到安全蹲了下来以后,他宋年方才笨拙的伸出手来,想要感受一下这前方是何模样。
因为不可视,他便只能够一个个的摸索着,这前头,他宋年的脚前,有一堆石头,只因这石头再往摸去之时是个中空之物,想来是感觉预警之物怕是这块山石了。
宋年预估这山石有多大模样,如此便抬腿越过山石,一脚踩了下去。
可脚下是空的。
思及此处时,宋年想着这下怕是不好了。他准备调整最好的方式落在这漩涡中心,手上亦是下意识的握紧拳头。
他宋年死不怕。
可是他不喜欢死不了活不成的模样。此番的形容自然眼下之景。
一刹那,做好所有的心里准备,未曾想到竟是让他落入一怀抱之中。
这一抱,让他宋年带着几分的懵。
他未曾被人抱过,如此番模样,面对面的跌入别人的怀抱之中,若是目光可视,他宋年便好似从天而降一般。
不知为何,宋年倒是想起了前几日凡文那个虚张声势的围困之姿,那是凡文对他的怀抱。
小心翼翼,却又带着几分的执着之意。让他宋年觉得十分稀奇,又带着几分想要一探究竟的念头。
可眼前这怀抱自然是没那闲工夫让他一探究竟的。
“别动。”
好了,这下子倒是不用猜测这抱着他宋年的是何许人也了。
抱着宋年的是那冥界之君阎魔。
他是气宋年倒是伤人不自知,可是亦是怨不得他,他阎魔何曾向他言明心志?如此在这一股脑的跳了下来之后,他便带着几分的后悔之意,恼怒着自家竟是过了这许多年岁,亦是在这冥界之中做了这许多年月的冥君之位,早已不是那般容易暴怒之辈,却是为何竟是在此处失了仪态。
阎魔想着自己跳了下来,自然,那人不可能追到此处,却是什么都不做,这里面是何模样,冥界之君可以轻微的看到些许轮廓之地,于是在这第一次着陆之时,他便在此处侯着。
“下面的路是倒悬着。”
宋年未及问为何他在此处,不是一早便跳了下来?
倒悬着的路?若是倒悬着的话,他宋年想要过去便要难上几分,如此宋年只好挣扎出了冥界之君的怀抱之中,拿起那储物乾坤袋,想着能不能在里面找到些许的可以为他所用之物来。
冥界之君倒是被宋年挣脱开来之后,带着几分的不满足之意,他平日里岂敢如此对着他这般?
在这暗无天日的漩涡之中,唯他们,如此绝境之地,方才能够如此的助他一把。
此可作为那福兮祸所依吗?
“你可有事?”
宋年将冥界之君推了出去方才想到,刚刚冥界之君身后便是那倒悬之路,若是一不留神,这冥界之君方才救他一举他便要恩将仇报了。
“无妨。”
见宋年顾着自己,冥界之君刚被推开的郁结之感顿时烟消云散。
宋年听此语,确认无碍之后,便在那乾坤袋中翻找了起来,可是奈何没有一件宝物可将他们两个倒悬过这漩涡之地。
阎魔可以看得到宋年脸上每一个细小的表情,他未曾如此这样细微的看过他的神态,之前是怕他被那样的自己吓跑了。
如今在这里,他之术法灵气怕是不能够视物,如此竟是让冥界之君多了几分的感激之意,如此良机,他便立于此处,暗暗观察了他良久之后方才满足。
有人在盯着他看,宋年知道。
而这人宋年亦是知道。
那目光太过炽热和认真,让一直以来对着情爱之事未曾开窍的墒祖一瞬间,醍醐灌顶。
未曾想到,他这棵千万年不曾有动静的铁树,竟是在这短短是日内,招惹了两朵的桃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