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虽然厉害，但是听上去有些远了。
现在的自己还不用考虑……
“那第三个问题呢？”
“第三个问题……”月儿皱起眉，“我也不完全知道。只记得，忘了是哪本书里说，龙族乃先弱而后强，前三阶与人族相比，并无明显殊处……再往后，到了仙神的级别，就更加不清楚了。”
“……好吧。”
后期职业，看来前期若想变强，还得从五行之力上做文章啊。
暂且不考虑了。
明天老老实实找掌门再去学些用得上的招式。
“谢谢你啊，月儿。”玄机望向她，诚恳道，“这两天多亏了你帮忙。”
月儿眨眨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嘴角又挂上一抹浅笑：“没什么。倒是我要谢你，说服了唐公，让他终于肯教我了。”
本来没想说的，还是被猜出来了啊。
“你留在山上，我也好放心一些。”
月儿望向夜空，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这两日，我总觉得过得很不真实……明明两日以前还是一切静好，如今却什么都变了……”
“我……好想爹爹。”
玄机不言，事实上他也有相同的感受，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阵沉默，还是月儿开口道：“昨天你那首词……我今天一早用毛笔蘸了水，将它写在了抱一广场的地面上。没想到笔才刚落，就聚集了很多人来，皆是赞叹不绝。”
“我没忍住，就告诉他们那是你作的。还把你昨天哼的那首歌也唱给了他们。”
果然是月儿干的。
“嗯……我已经感受到了他们的热情……”
玄机回忆起杨无际那几个弟子，无奈笑道。
“还有吗？还有没有你之前写了，却没有告诉别人的。”
月儿说着望向他，眸子里闪着期待的光。
显然是还想听。
“……有。”
虽然但是，见她楚楚动人的样子，自己实在是开不了口拒绝。
空气很安静，直到玄机开口。
“昨夜星辰昨夜风，凌云西畔落霞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待玄机吟罢，月儿先是轻声跟着复诵了一遍，不知是否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本来极认真的颜色，忽然便红了脸。
“你……”
“怎么，写的不好？”
月儿狠狠摇头，直摇得发丝凌乱，却也不言语。
过了很久，才用蚊子般的声音答道：“很、很好……”
脸颊上的飞红久未散去。
其实玄机心里也有些痒，但他本能地将其抑制，转而劝道：“好了，早点去睡吧。”
心里压着几块石头，让他多少缺了些心情。
“你不睡么？”
“我不睡了。时间不等人。”
晚上将白天所学练习得差不多，等天一亮再去找掌门教些别的，白嫖一些救急丹药。到得晚上，自己便出发。
有夜色做掩护，就不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月儿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身子却迟迟未动。
“去吧，难不成还要我给你唱歌哄睡？”
她这才拔腿跑开了，只丢下“保重”两个字，和一个慌乱的背影。
玄机望着她的背影，回想起与她短暂相处的种种，暗暗感叹。
希望这不会是最后一面。
……
第二日入夜时分，玄机辞别掌门，直奔极渊而去。
北境之地，空气愈发冰冷，到得极渊，已经是大雪纷飞。
极渊地如其名，地处极北而十分荒凉，天怒牢便在深渊顶部，是一座六角六层的黑色宝塔。
离着还有段距离，便能感应到浓烈的妖气与魔气。
当然，还有刺骨的寒意。
玄机暂且停下远望，只见塔的每一层的六角均有极粗的铁链连接地面，塔外被重重封印金光笼罩，门前还有两个守卫，各自持一杆长枪，一动不动地直立着，连眉毛上也覆了一层雪白，活像两个雕塑。
得想个办法，把他们引开……
玄机想了想，便走上前去，却见那两人视线丝毫直视前方，也不向自己这里转来。
他先是作揖客气道：“两位道友，我从那边来的，发现了一件怪东西，可否请两人随我一起去看看？”
说着指向自己来的方向。
谁知两人却同时举枪，两杆枪顿时交叉在一起，面色冰冷，目光依旧向前，语气也没有一丝情感：“锁妖塔禁地，闲人勿闯。”
玄机赔笑：“我没有要闯入的意思啊，是想请两位随我去前面看看。”
然而两守卫又机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
玄机本想等去了前面，便趁其不备将他们推下悬崖，见他们反应不对，只好又仔细端详一番，愈发觉得这两人泛着一层幽蓝绒光，根本不是真正的人。
多半是符灵。
若是符灵，应该会对来人施法以及破坏锁妖塔的行为自动制止，得把它们毁掉才行。
玄机先抬手向符灵射出一股无形之力作为试探，但几乎是同一时间，那股力量便被弹了回来，打在了他的身上。
“嘶……”
玄机挣扎起身，心想此路不通，还得另想办法。
这符灵，若是能被轻易摧毁，也就起不到保护作用……除非……
符灵毕竟受人驱使，没有智商这种东西啊。
玄机掏出一把写满了黑字的金黄纸符，刚好是白天从掌门那里PY来的，划掉，友好交换而来。代价倒是也没什么，就是他也有个朋友想求一首诗。
这金黄纸符刚好可以自动释放一波法术，玄机将一张纸符向空中一扬，纸符便长了手脚向小人一样，按照玄机的授意飞到了离自己较远的地方。
到时候纸符释放法术，符灵必定会被纸符吸引，如此声东击西，自己便可以站在较远的地方施展曲空之术了。
他先是扔了一张纸符做实验，果然在纸符向锁妖塔劈出闪电时，符灵向前跑了一段距离，一枪将纸符刺穿。
虽然那张黄色纸符像是蔫了一样落下来，但玄机十分欣喜，计算好大概所需要的纸符数量后，一整把洒了过去。
随即，他深吸一口闭上双眼，默念一句，要开始了！
开始观想……
没过多久，一片无垠天地代替了周围的一切景色呈现在眼前，随后出现的是银河一般的光点，再之后，便是阴森可怖的锁妖塔内部。
集中精力……全力运功！
顿时，他体内被一股力量冲撞得汹涌澎湃，身边也忽地刮起骤风，锁妖塔内部的画面则变得越来越大，将他包裹，让他恍然间以为这就是自己真实所处的环境。
玄机忍不住向前迈出步子。
刹那间，一束极其耀眼的光芒将他浑身包裹，再下一秒，他便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
华丽的大殿中，一名清丽出尘、姿容绝色，眉宇间还有几分英气的白衣女子，眼中结霜：“锁妖塔有异动。”
旁边的男子却是瘫在椅子上，双手垫在脑后，脚尖朝天，腔调慵懒，眼睛也不睁开：“怕不是符灵又把误打误撞的白鸟当做是攻击了。”
“你走不走。”
女子语气渐冷。
男子依旧翘着脚，闭眼道：“不走，除非你答应跟我双修。”
“那我自己去。”
女子一声轻哼，将长剑一挽，转身离去。
男子睁开一只眼瞄了瞄她的背影，很快又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