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起灵的恢复速度远超过吴邪。

在吴邪还在思考着各种问题，其中包括记录下来张起灵此时的震惊的模样的三秒时间内。

张起灵就在此就恢复成之前那冷的模样。

表情淡定地抬起头看向定主卓玛问道。

“她是在什么时候和你说这些的？”

“不知道。”

吴邪注意到定主卓玛的神情更阴暗了，只听到她看着张起灵冷冷地说道。

“我负责专递她的口信，其他的一概不知道，同样你们也不要问，这里人多耳杂。”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不约而同全部都条件反射的看了看营地的方向。

那里是阿宁等人所在的位置。

闷油瓶他们是在提防阿宁？

吴邪注意到张起灵、定主卓玛以及另外两人都在看向营地所在的位置。

这让他感到有些奇怪，本以为收到阿宁老板雇佣的张起灵利益关系跟阿宁一行人一样。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看了几眼吴邪思考问题时的侧脸，张起灵微微皱了皱眉头，朝着定主卓玛又问道。

“她还好吗？”

“哼······”

定主卓玛就怪笑了一下，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吴邪看不懂的诡异神色、

“如果你赶得及，你就会知道了。”

定主卓玛对着张起灵说完这奇怪的一句话后，就挥了挥手示意离开。

她边的儿媳妇就扶着她站了起来，往她的帐篷走去。

“等等······”

吴邪站起来想拦住她问一些其他问题，但却被扎西拦住了。

扎西朝着吴邪摇了摇头，表示说什么都没用了。

“哦，对了······”

不过这时候，定主卓玛却自己转过头来说道。

“对了，还有一句话，我差点忘记转达了。”

吴邪与张起灵都抬起头看着她，只听她说道。

“她还让我诉你们，它，就在你们中间，你们要小心。”

说完就继续转身进入到自己的帐篷里，留下吴邪和张起灵两个人傻傻的坐在篝火前面。

“······”

吴邪就看向张起灵，张起灵却看着面前的篝火。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为什么，这口信会传我们两个？陈文锦不是已经失踪好多年了吗？”

沉默了许久，众人安耐不住的吴邪终于开口询问道。

“······”

他闭了闭眼睛没有开口说话的想法，过了一会双手按在膝盖想直接站起来。

吴邪看他这种态度，立刻有股不爽在心头，伸手抓住张起灵的胳膊耍赖道。

“你不准走！”

“······”

张起灵转头淡淡的看了吴邪一眼，本来打算起身的身子再次坐了下来。

眼睛平淡地看着看着吴邪，什么也不说。

张起灵这么一弄，倒是让吴邪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要是张起灵刚刚直接离开的话，吴邪还能耍着小性子说些气话，但偏偏对方没有这么做。

见到吴邪没有接着说话，张起灵语气淡淡地问道。

“你有什么事情?”

吴邪一听这种语气就心中火大喊道。

“我有事情要问你，你不能再逃避我了！把事情都告诉我！”

张起灵听完后直接把脸换了一个方向，看了看面前的篝火说道。

“我不会回答的。”

“他娘的！为什么！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耍的我们团团转，连个理由都不给我们，你当我们是什么？”

吴邪的怒火让他忍不住站起来对着张起灵大喊，控诉着张起灵不知道他与王胖子对于他的关心。。

张起灵一下就把脸转了过来，脸色变得很冷盯着吴邪说道。

“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呃······”

此话一出，吴邪也被张起灵弄得无话可说。

心中暗想道：是啊，闷油瓶的事情为什么一定都要跟我说呢？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不是吗？

两人沉默地坐在地，气氛一度变得尴尬起来。

过了很久，张起灵忽然就对吴邪说道。

“吴邪你跟来干什么？其实你不应该卷进来，你三叔已经为了你做了不少事情，这里面的水不是你淌的。”

听着张起灵忽然说出的话，吴邪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张起灵说这么多字。

下意识就数了一下，竟然足足有四十一个字，

下一秒反应过来的吴邪暗骂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随后吴邪一脸认真地看着张起灵说道。

“这趟水是不是我该淌的，我不清楚，我只是想要弄清楚一切就满足了。”

“我不想被人打着为我好的名义被欺瞒，”

张起灵看着吴邪淡淡地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不让你知道这个真相的原因呢？”

吴邪见到张起灵好像是很认真地跟自己说话，于是思考一下后摇头说道。

“我没想过。也不知道往什么方向想。”

张起灵继续淡淡地说道。

“其实。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有些真相。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

“能不能承受应该由他自己来判断。”

吴邪义正言辞地反问张起灵。

“也许别人不想你保护呢？别人只想死个痛快呢？你了解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我了解。”

在吴邪瞪大眼的眼神中，张起灵一脸平淡地看着他说出了最恐怖的话。

“我当然了解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而且比你要了解很多。”

张起灵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感慨道。

“对于我来说，我想知道的事情远比你要多。但是我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你一样，抓住去问。”

吴邪忽然想起张起灵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他过去的记忆在不知名的原因下几乎说是全部消失。

张起灵今天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平常一句话都很说出的他再次长篇大论起来说道。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说到这里，张起灵眼神中带着一丝悲伤地看着吴邪说道。

“你能想象······世界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消失的话，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我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吗？”

“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吴邪立刻反驳张起灵地话，视线与后者紧紧地对视在一起认真地说道。

“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不对！我一定会发现的！”

“吴邪······”

张起灵的瞳孔剧烈地震动起来，但很快便恢复过来淡淡笑道。

“好。”

吴邪忽然感觉到自己似乎与张起灵的距离更加靠近了一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