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墨青的布匹比在自己身上,左看右看,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好羡慕,无聊得很呢。”乌拉那拉氏道:“听说大将军府上只一位福晋,不仅没有妾氏,连侧福晋都跟着大阿哥搬出去住了。我起初还不信,心想世上哪有男子只钟情于一人?况且这人还是皇上指的福晋。现在,我才信了。”又道:“福晋不怕外人笑话吗?”
我丢开布匹,道:“笑话什么?”
乌拉那拉氏道:“不明就里之人,会笑话你善嫉,也会笑话十四爷惧内啊!”
我乐得咧嘴一笑,道:“别人爱笑,就笑去,这日子反正是我自己要过的。”
乌拉那拉氏道:“福晋真是阔达,我却不能。”
你有所求,自然是不能,我无所求,自然是能。
这话我忍着没说,毕竟弘历将来是皇帝,他的风流病已经治不好了。
或者,能治他风流的女人还未出现。
乌拉那拉氏不知哪来的勇气,竟跟我说:“明儿夜里,江南朝臣送过来的几个女孩子,就会入宝亲王府,我虽是侧福晋,但没有孩子傍身,总觉气短。十四婶婶生了三儿一女,可否告知我一些秘诀?或是福晋有什么秘方不成?”
原是为了生孩子来的。
原本不错的姑娘,硬生生被逼成了生子机器。
我动了恻隐之心,不忍心伤害她,便道:“多运动,少烦心,长命百岁自有福报。”乌拉那拉氏想了又想,笑道:“福晋果然有大智慧。”
十四与弘历也不知谈些什么,一直聊到夜幕。依我的性子是要留弘历用晚膳的,毕竟人家一片好心,又是将来的倚仗。可当我回到院子,弘历已先去牵马了,连留饭的机会也不给我。
我朝十四发火:“怎么不叫他吃了晚膳再走?”
十四哪里懂我的深意,道:“我留了啊,他不肯。”我撇嘴:“肯定是你留得不够真诚...”十四两手一摊,道:“我要怎么真诚?拿根绳子绑了他?”说完,又正色道:“吉兰泰传话说,他要娶阿醒做王妃,等阿醒一到蒙古,就给她建一座宫殿,让她一个人住,永远不要瞧其他的人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