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和小老虎-8(2 / 2)

一件用透明塑料袋包装的t摆在了床上。

上面印着的那只凶狠的用彩线绣着的老虎头对着我,白色的底,和井敬身上穿着的那件同一款。

那价签还没拆,五位数的一件。

我心头恍惚,这也难怪井敬说这是花了他零花钱的礼物。

匆忙穿了衣服,我抓着t飞快的出了酒店,就像知道他下一步做什么,我冲去了火车站,动用关系查到了井敬的身份证已经买了回北京的火车票,在今早五点。而现在已经十点。

我给茹姨去了,茹姨淡漠的说知道了,顺带问了一句井敬是不是犯了少爷脾气,她以为他会在我这里赖一个暑假。

我不知怎么答,只说下月,我会回去看你们。

井敬走了,带走我的七魂六魄,我拿着那虎头t浑浑噩噩的又回到了部队,手下几个人看我脚步虚脱拉着我去了卫生院。

检查没什么大碍,我躺在床上,卫生院里不少女孩我,她们一波一波的过来,很多人还很兴奋。就像我病了是件好事,我没有什么好脸色,下了逐客令。

直到一个家室挺好的女叫唤了一句:“哇,限量版的虎头哇!我在杂志上见过,全球发行一百套,白的男款,黑的女款,超贵的。”

我一把拉着那个女人的手腕,压低了声音说:“什么意思?”

那脸色红晕:“白大哥,你手里的虎头衫,看见老虎舌头那吗?深红色的编号普通的虎头衫也就小几千,你这个是限量款。那黑色的你送给谁了啊?”

女的意思是,黑色的该我送给女孩。

可井敬却送给了我,从这价钱我就该知道他多重视我,可这虎头衫的来历更像一条救命稻草。

我推开,抓了衣服跑了出去。

脑子里只想,我得回北京,我得问他到底对我是什么意思?

滚他的什么性||爱玩伴,那是我昨晚胡说的,只想挽回面子,怕他拒绝胡说的。

可是在我跑向军大门时,上空传来了警报声。

谁也没想,在四川不远的地方发生了地震,而我们师被紧急调令前去救援。

国难当头,所有的私情都被掩埋起来。

我站在指挥的帐篷里,看着不远处成片坍塌的楼房,每日我埋首在救援方案里,寻找着生命体征,想着如何救出更多的人。

整个山城笼罩在极大的悲哀里,我看着失散的恋人,丧子的母亲,背尸的孩童,还有不停看着失踪启示的生还者。

在仅有的一个小时的休息时,我总安慰自己:“井敬走得好,走得好。他好好的,乖乖的。”

在救援的第八天,我因为救援计划得利,被师部派入了带着已经塌方第二次的山区。

不休救援了三天,大部分群众被背下了山,我跟着部队最后一波人押后,可谁也没想遭遇到一场大雨,山体再次,轰鸣中,我们的车被山上的巨石砸上,司机当场成了肉泥。

车腾了出去,向着陡峭的山崖撞击。

看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也明白生死有命,我抓着军装,军装里是我穿了半个月也没舍得脱掉的虎头衫。

玻璃刺进的的右胸膛,我看着喷薄的血液,闭上了眼。

井敬,我的宝儿。

对不起。

我没把你当作女人。

把你当作得不到的男人。

当我以为我会成为这场地震里,刻在这个市的纪念碑上的名字时,我却又看到了太阳。

醒来,是半年后。

这场浩劫,让我断了一条腿,胳膊也骨折。

在我昏睡时,我被升了官,父亲也调入了四川。

父亲告诉我,井敬被井家送去了英国,他不知道我出事。

我看着打着石膏的腿,说好。

在疗伤的一年里,我努力康复,把流失的体力和萎缩的肌肉找了回来,为了让自己走路更加自然,我甚至报了舞蹈课,锻炼平衡。

秉着可笑的自尊,我怕井敬某天想起我来到我身边看到我狼狈的样子,看到我变成一个拐子。

可我却没想到,这次灾难,我丢了的不仅是满满血水的虎头衫,还有越来越远的井敬

他送我虎头衫时十五,我二十五。

他从英国求学回来时十八,我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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