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那扇紧闭的门很久,看着晨光浮影变成晚霞日落。
觉得时间太快,快到坐在他的机车慢慢开都是一种奢侈。时间可以这么慢,慢得我可以把我们的每一幕都想了一遍。
到了晚霞染着门扉,病房的门被管事,他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妇女,后面几个我见过的兄弟沉默着,有的给我拎着包,一个推着轮椅。
我让那个女人替我擦脸梳头,替我换药擦身,我极力配合着女人,穿上休闲棉衣套上雪地靴。
“谢谢。”我安静的说。
几个男人转过身,推过轮椅,两个人扶着我坐进去。
“这是希爷给你的东西,他说,谢谢你这些年的付出。”
我看着伸过来的信封,,里面用方若的名字开的户头,和方若的身份证,。
“替我谢谢他。”我把支票折叠好放在里继续微笑:“不要误了机,你也不好交代。”
也许他们以为我会闹腾,因为前几天我闹腾的样子像个疯子,现在又太过恬静,他们面面相觑,立刻推着出了老旧胡同。
我没有回头,有什么可回头。
被抱上车,景物向后奔驰,夜晚的s市,家家户户亮着灯。
我对着管事说:“张管事,你有家吗?”
一路的静默突然被我问着,张管事有些惊的从后视镜望着我,我托着腮,微笑的问他:“你在s市,安家了吗?”
“有个不错的女朋友。”
“挺好的。愿意跟着的,能娶了就娶了吧,女人需要安全感,哪怕一时。”
移开眼,窗外的闹市变成了立交。
关于我的提议,副手没再接腔,我想他是在同情我和靳希言曾经出双入对,现在形单影只。
机场到了,那些人护着我,来到。
迎着我的是两个卷发,棕眼的高大外国人。
“安小姐,请不要担心,太太在飞机上已经等您了。”
太太。
记忆的回归,让我顿时明白意大利是谁在护着豆豆。
私人豪华机,停在机场,站在飞机下的是早已热泪莹莹的小个子女人。
“啊!!”
“吴逗逼?小梧桐?还是我该叫你慕太太?”
见面的情形有些可笑,吴梧桐,我大学室友,也是我的朋友。我去迷洛酒吧,多半也是因为她,只是后来我知道迷洛的那些人也绑了靳希言,我拍了咬照片,吴梧桐赶过来时,那些人更兴奋。我用碎瓶子划了其中一人的动脉,警察把我带走。在看守所蹲了一天一夜,也崩溃了一天一夜。
后来吴梧桐去求和她有瓜葛的慕司闲,也在那时,慕司闲带着郝洛天把我从看守所接了出来。
郝洛天成为我的心理导师,他给我两个方案去释怀这段黑历史。吴梧桐生在富贵家,谈了两年的未婚夫林怀安和她未满十八的继妹搞在一起。而慕司闲恰巧帮她报复了一下,让吴家和林家失了面子。后面就有奸夫淫妇让迷洛酒吧绑票报复的吴梧桐,却绑走了我。
吴逗逼走了极端,多半也因为我,因为在我出了看守所不就,徐家林家被打压,一周内在s市消失。吴梧桐没留下只言片语和慕司闲去了意大利。
后来,她的只言片语是郝洛天告诉我的,他说梧桐和慕司闲结婚,梧桐和慕司闲离婚,梧桐变成痴儿。梧桐就像被隔绝到另一个世界,我联系不上,她也不曾给我念想。
抱着我顺便抱着的娇小女生哭得哭天抢地,嘴里说
小梧桐,想我却不和我联系,失踪不见——就像那个人爱我却要推开我一样,可气。
飞机上下来一个棕色头发无关深邃的英俊男人,不见,慕司闲更加内敛。
他扯下梧桐,用羽绒被裹着她,收入怀中。
“外面冷,登机。”
梧桐闹着脾气,在慕司闲的怀里扑腾着:“别碰我,不要你假好心。”
慕司闲低头带着点宠溺,大手钳制她的肩膀。
当他的眸子转到我这边时是冰冷的疏离:“好久不见,安简。”
机舱门被合上,梧桐兔子蹦到我身边坐好:“,我要知道慕司闲抱着的小胖子是你的,我说什么也会回来找你。那孩子超粘我儿子,你说咱们定个娃娃亲,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