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冰幽幽的望着我,眼睛里藏着伤心,他想上前抱我,谁知安书海像只猴子一下窜到陆冰的肩头,他勒着陆冰的脖子,手指抠着陆冰的鼻孔大吼:“臭警察,我姐好不容易忘掉过去,你回来捣乱让她更痛苦?!姐!快走,这里有”
安书海下一瞬已经被陆冰过肩摔的扔在地上,咔吧一声脆响,我惊吼:“警察打人了!警察打群众了!”
这一吼,全商场的人都都向我这会看,陆冰撒开安书海,摆着双手对我说:“嘘,嘘,我能找到这里也能找到你们住在哪里,别喊了,咱们找地方说!”
安书海连滚带爬的跑到我身边,拉着我快速向着商场大门走去,而陆冰迈着大长腿,步步生风的跟在我们身后,保持着三米距离。
一出商场,陆冰俯冲过来拦住我和安书海的去路,他向后指下不远处的一辆悍马,带着警告意味的看着安书海:“上车,带我去你们住的地方!我要知道,你对你姐都做了什么!”
我知道我甩不掉陆冰,而我也没有心力挺着肚子再去另一个城市,再买通一家妇产医院。
“姐,怎么办”
“带他回去,至少,信里提到了陆冰,也没让我远离他。”
我和安书海坐上了陆冰的汽车,很快悍马就带着我们回到了老小区的门前,也好巧不巧停在了医院楼下。
在这个三线小城,我住的地段是不显眼的拆迁改造区,因为靠近沿海,这里的房子风化厉害所以卖得便宜,不过上个月这里的房价猛涨,传说b市的开发商已来市开发沿海项目,这里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海南。
因此这一个月我和安书海过得挺得意,毕竟除去手里的现钱,我们也算慧眼识珠买了一栋能升职的房子。
陆冰挺壮,往我们在旧货市场淘来的布艺沙发一做,沙发吱呀一声,害的我和安书海盯着他的屁股直瞧,瞧得陆冰有扭了扭。
“别动!”我指着陆冰,陆冰挺直背脊幽幽的看着我,但确实不再动弹了。
“安书海,还愣着做什么!把餐厅里的椅子搬出来!”
安书海呲溜钻进房间搬出比较扎实的椅子,往陆冰旁边一放,不客气的说:“你丫坐这!”
陆冰一脸尴尬,麻利起身,狠狠剔一眼安书海,才坐在椅子上。
“说,你姐怎么失忆的?”
我被彻底无视,不过我也乐得清闲,转身拿起毛衣针和线球继续编织小毛衫。
“你姐怎么变成这幅样子?!”
我又没毁容,我边那副样子了?!
赐他一个白眼,我喝口果汁,手指飞快的戳戳戳。
“别看了!”安书海声音挺焦躁:“我姐是被催眠了,是她自己主动要求催眠的,她去医院前交代我,如果真的催眠成功让她一些人,我就带着她来到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她现在,真的挺好的,最起码比前几个月胖了很多,也爱笑了。
陆警官,请你离开吧,让她平平的生下孩子,这时她催眠前的心愿。”
我被安书海那句一些人带走了神,细细的白色长针戳痛了我的手指,疼痛窜上了脑袋,我抓紧了线球缓缓转身:“陆冰,曾经我对你是什么感情,我现在也想不起。也体会不到当初那种复杂的情绪。
所以请你那个两年之约,好好生活,而我真的过得挺好的。”
我摘下了手镯,起身放在了陆冰一旁的小茶几上。
“原谅我的自私,我想开始,也替我向我不记得的妈妈说声对不起。”
自陆冰用伤怀的眼神看着我的肚子时,我已经十分肯定我的孩子不是陆冰的,就像信中,曾经的我用满满的遗憾说出那句:我希望孩子的父亲是陆冰。
陆冰扶着膝盖站起来,他突然抬起手臂把我环境他的胸膛,阳刚的味道给我熟悉的安心感,而他的手在我的头顶轻轻的拍着,他带着无奈的说:“我不接受对不起,我一次又一次后悔没有把你抓牢,你说不再承诺两年之约。我同意。因为我们会从现在开始。
你不用管我,你过你的生活,如果觉得合适就接受我,不合适就不理我,成不?”
我被他温柔的摸头杀杀得怔怔,他看着我呆愣的脸半晌,呼出一口气:“你平安,我真的很。”
说完,他松开了我:“你想藏起来,我可以帮你,我会给你们新的身份。”
陆冰看着我,像是在做重大决定一样咬咬牙,然后对安书海说:“在我给你们新的身份前,不要擅用身份证。”
我一个激灵,觉得陆冰话里有话:“陆冰,什么意思?”
陆冰像刚回过神,他冲我摆摆手说道:“没什么,我能找到你,别人也会找到你。而且他们对你不善。”说完他关门离开。
我和安书海面面相觑,安书海追了出去,而我坐在小沙发上看着已经被我和安书海布置的温馨的家,辛酸不安。
没一会儿,安书海进了屋,我叫了他几次,他才回过神,可无论我怎么拍桌子恐吓他,这死小孩就是不说怎么回事。
半个月后的某个周末,陆冰给我和安书海带来了新的身份证,比起信封里的那两张,陆冰给我们的方若和方书的证件明显是真的。
安书海去了房产中心,把这座房子过户给了方若。
我成了名副其实的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