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犹豫,过了一会儿,又道:“龙哥哥,我若非要有人给我爹偿命呢?”
龙道:“我不会阻拦你,你若死了,我陪你,放心吧,师父不会让你孤孤单单的。”
杨过颤抖,仰天叹道:“师父,师父”粗粗喘了几口气,彻底收了泪,对龙道:“我去洗个脸,等会儿咱们走。”
龙道:“去吧。”起身走到窗口,将窗扇打开。
杨过将脸浸在水盆里面,让冰凉的水使自己镇定。
这时,敲门声起,是赵昶来找两人过去赴宴。
龙拿起布巾,给杨过擦干脸面,重新扎好头发,整理了衣服,淡淡道:“放心。”
杨过点头,手指勾了勾,还是抓住了龙的手,与他相携出门。
赵昶很懂分寸,见两人出来后,只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在前带路,三人一同下楼,岂料刚走出门口,就碰上了前来为霍都讨要解药的金轮国师。
金轮国师笑道:“两位小友,老衲有礼了。”
龙扫了一眼,见国师身后只跟着达尔巴和一队蒙古武士,不见霍都身影,心知霍都该是生命垂危,国师束手无策才有此行。他不愿与国师等纠缠,冷冷道:“拿了解药,就快走。”从衣囊里拿了玉蜂浆,抛了过去。
金轮国师手腕一转,将瓷瓶接在手里,当即打开瓶塞,一股甜腻芳香直冲鼻腔,心中生疑,问道:“这是何物?”哪里肯信一瓶糖浆就是剧毒的解
药呢。
杨过正心情不好,看到国师磨蹭心中更加不快,不耐烦道:“还能是什么,解药喽,爱吃吃,不爱吃等死,好狗不挡路。”
金轮国师受到杨过辱骂,怒气升腾,心中却道:“滑头小子诡计多端,却不故弄玄虚,东拉西扯,这药多半是真的了。”心中大石落下,暗暗悔恨自己自负,不知天高地厚,以至于要上门求药,脸面尽失。
是啊,金轮国师怎想得到,久久销声匿迹的西毒会重出江湖,替朱子柳解了他自认为厉害无比的蒙古剧毒呢。
金轮国师将瓷瓶收好,双手合十,笑道:“多谢。”转身就走。达尔巴和蒙古武士跟在身后,一行人看来真的仅仅是为了解药而来。
杨过急于向郭靖、黄蓉了解往事,不想多耽搁,拉了拉龙的手,道:“龙哥哥,咱们走吧。”
龙近些日子修炼白驼山庄内功,内力大增,又有欧阳锋从旁教导,对武功之事颇有长进。他有感金轮国师周身气息有变,料定他不会善罢甘休,于是脚步不动,盯着金轮国师的背影,淡淡道:“走不了。”轻轻一掌将赵昶推到客栈内,喊道:“去找师父。”同时将金丝手套塞给杨过。
果然下一刻,金轮国师猛的转身,抛出双轮,身随轮动,攻了上来。
龙和杨过点地跃起,凭着古墓绝妙轻功,躲过飞来的双轮,分立街道两侧。
杨过骂道:“秃驴,恩将仇报,不识好歹。”已将金丝手套戴好。
金轮国师将飞旋而回的双轮握在手中,冷冷道:“废话少说,全真几位道长已为座上宾,还差两个位子就能开席了,两位小友还是不要白费力气,咱们和和气气一起走如何?”言下之意就是全真道士又沦为人质了,要想道士安然无恙,龙和杨过就得束手就擒。
原来,金轮国师在英雄大会受挫,失去了势在必得的盟主之位,心生恼恨,但他忌惮欧阳锋和洪七公两人,不敢继续生事,只能以退为进。今日前来讨要解药不假,同时,他却做着两手准备。若是欧阳锋在场,他自知不敌,不准备硬碰硬,知难而退;反之,若欧阳锋不在场的话,国师自负武功在龙和杨过之上,不用几招就能将人制服,要擒拿二人作质,逼迫白驼山庄归顺蒙古。当然,为保稳妥,特地带了一群武士助阵,确保万无一失。
至于全真一行人,只能说他们五个流年不利,霉星高照。今早,全真五道启程返回终南山,岂料,他们才走出陆家庄不久,又碰上了金轮国师,再落敌手,徒然为他人加了谈判筹码,成了国师始料未及的“天降横财”。
龙冷然道:“你以为我会在乎几个道士的死活?”手臂一抖,伴随叮铃铃声响,一个金色圆球从袖口垂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耀眼夺目。
金轮国师见状,微微一笑,道:“倒要请教公子高招。”振臂一挥。达尔巴带领数十名蒙古武士疾步上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赵昶已然无法脱逃,唯有留下与龙和杨过一起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