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见了。”解天清重新走回门边,摸了一下已经腐烂的门,“刚刚那一步,他走进了结界里。”
“结界?”
“在一处地方如果有很强的怨念,或是出过什么重大的事件,那里的气场就会与别处不同。倒也不是死去的鬼刻意制造的,只是气场扭曲而无意间造成的结界。不过也有可能是……”解天清用眼神示意。
花烛便立刻心领神会:“那如果我们不进结界里,大叔岂不是要一辈子困在里面了?”
“所以就要想办法进去。”解天清一直在门口摸索着什么,像是在找东西。
花烛知道,他大概是在找怎么进入结界内。
花烛想了想便道:“天清,你觉得这个结界里头会是什么?”
解天清想了想:“最有可能的……或许是从前这个大宅院繁华时的景象。”
“所以是从现在回到了过去?”
“嗯,或许是。”
花烛低头思索了一下后,便拉起了解天清走到外头一直到台阶上才停下来。
“怎么了?”解天清有些不解。
“既然是回到过去,有没有可能是这样?”花烛转身换成了民国时期的衣服,手上还拿着个礼盒。
解天清立刻便明白了花烛的意思,也换了一身装扮。
他们看着对方,大约是觉得这个模样还挺滑稽好笑的,相视笑了一下。
花烛咳嗽了两声,拿着礼物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顿时,周围的场景便忽然切换。天上依旧下着漫天的大雪,只是门口的灯笼是亮着的,挂在门口,被风吹的摇摇晃晃。
而门也焕然一新,门匾上写着两个大字——柳宅。
他们一转身,原本荒凉的台阶变成了一条热闹的街道,周围的一切全部都回到了民国时期的模样。
很快的,有人来开了门,打量了他们一下,哪位女佣人便笑着道:“两位客人也是老爷请来听曲儿的吧?”
“是,我们还备了礼物。”花烛难得正经地说一会话。
“那两位客人快请进吧,今天雪大,冷的很。”女佣人给他们开了门。
他们走了进去,原本空荡荡的院子里,此时站满了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戏台上的演出,很是入神。
他们穿插过人群走到稍微前面一些的位置,在戏台的正中央前,一名长相酷似王德之的男人带着金丝边框眼镜,坐在椅子上,旁边有佣人撑着伞,小桌上放着炭盆,上头热着茶。
而戏台上的那名花旦,就是他们昨晚在客厅里看见的那个,唱的都是同样的曲。
戏台下的人看的入神,戏台上的戏子演的情真。
时不时花旦的目光回落在那个与王德之长得很像的男人身上,而那个男人也会对他回以一个笑。
一曲唱罢,戏台下的人拍手赞成,戏台上的戏子行礼下台,休息一会。
“这唱的是真不错啊,那眼神真勾人。”花烛身旁的一名穿着黑色长跨的男子道。
“这是当然!芍药在外头一场戏的票价就够穷人吃一整年的,更别说请到家里来唱戏了。也就是柳老板有这个面子。”
“我听说,这柳老板和芍药关系不寻常啊。”那看起来有些猥琐的男人挑了下眉毛。
“不寻常又怎么样?唱的再好也只不过是个戏子,难道还能娶回家做太太?”旁边梳着发髻,发髻上还插着一根明晃晃的金钗,穿着旗袍的女人捂着嘴笑道。
“你真爱说笑,男人怎么娶回家?更何况柳老板怎么会看上一个戏子呢。”穿着白色旗袍披着狐皮披肩的女人也跟着道。
这些对话花烛和解天清都听的真切,简直就像是亲身经历一般。
花烛在解天清身旁轻声道:“这个长得像王德之的柳老板跟男鬼芍药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你看清楚,现在那个柳老板,就是王德之。”解天清也小声道。
“不会吧……这两个应该长得差不多,你怎么认出来的?”花烛一脸疑惑。
“还是有些微差别的。”
“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把王德之带出去不就好了?”
解天清却摇摇头:“不行,王德之现在已经融入到当年的身份和氛围中,强行带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还是谨慎一些,在看看。”
“这男鬼也真是奇怪,为什么还要弄这么一出?他到底想干什么?”看上去又不像是要报仇的样子。
“不知道。现在不如我们就当个过客,看下去大概就能猜出来了。”解天清倒是看的很开。
而就在这时,在他们前面的三三两两的人中,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花烛下意识地就要去追,却被解天清给拦住了。
花烛不解地抬头:“我看见陆擎了,你拦我做什么?”
解天清轻声道:“我也看见了,不过这里不是现世,别轻举妄动。”
“啧,让他跑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