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衡沉浸在自责中,反观闾小鱼却是冷眼一下坐上了他的书案,如女王的姿态一般,面无表情的双腿翘在他的椅子上。
从前,只要她说的一句话不被他理解,或者被他误会,她恨不得揪着他的领子解释三天三夜,试图纠正他,说服他。事实上每次都是以她独自窝火告终。
现在想开了,她完全没那心思了,如花系统那里有她和任务对象的关于摄政王本尊所承诺的————统一太渊便代替白若衡和她回二十一世纪时域的洽谈记录。
只要解决掉摄政王所要求的王位继承人,一到时候,但凡他反悔,她就采取强制措施。虽然算违规,但顶多也就扣点分。她总不至于拿他完全没辙。
白若衡垂在身侧骨节分明的手紧了又松,反复
数次,好看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原本想要道歉,又傲气的想:即使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但也睡在了一起,他一样不能容忍!
“起来罢。东西放下,这里没你的事了。”
“回王爷,还…还有事儿…”琉璃垂着头,闭着眼睛懊恼道。
“还有什么事?”白若衡蹙眉有些不耐。
一声低吼直接吓的跪在地上的琉璃身形一颤,惶恐的更加伏低了身子,“王妃…王妃娘娘的培训班报名表已经敲定,昨晚连夜填写好的,王妃娘娘原定50个人,但是最后只有40个人报名,那10个人既拒不填表,又不收拾包袱走人,这十个人分别是碎玉轩夏侧妃,沐雅苑沐侧妃,清雅苑许侧妃,凝脂楼王夫人,明珊楼尤夫人,宁媛楼宁夫人,的女奴和男奴。”说到这里,琉璃顿了顿,看了看闾小鱼,又看了看王爷,接着说道,“碍于王爷您的侧妃和夫人,艾管家不敢冒然处理,请王爷和王妃娘娘指示。”
白若衡目光深深的看向闾小鱼,培训班…?
摄政王本尊信笺上倒是有说,只是,光凭信笺上摄政王的一面之词,他有些不明白这小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白若衡正欲说什么,闾小鱼抢先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好指示的,我说过了不强求。要么进培训班,要么收拾包袱走人,王府不养闲人。他们有谁撑腰都没卵用,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就是。”
说完,闾小鱼上前一把扯起地上跪着的琉璃,拿了她手中的一沓棉布条,重重放到了他摆着纸墨笔砚的书案。
“刚刚生气是吧?愤怒是吧?呵呵。生气就对了,愤怒就对了,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很多。请记住,今天你扇我的这巴掌,咱来日方长。”
心灰意冷大概就是她现在的心境,不论是他还是摄政王本尊,她一直都在修改自己的底线,争吵,流眼泪,歇斯底里,她一样都不会了。不刻
意讨好,不委屈自己,
她阴阳怪气的话语让他的脑袋像挨了一记闷棍,脸上乌云密布,“你一定要这样跟本王说话么?”
“不然要怎样呢?王爷,您打的妾身好疼呀~真是坏死了呢。是这样吗?如果你的要求是这样的话,那对不起,恕我直言,我!办!不!到!”
跪在地上的琉璃又是惊恐,又是惧怕,天天天哪!王妃…王妃竟然敢直呼王爷的名字,是她耳朵出现幻听了吗?
要知道,连大君都不敢直呼王爷的名字,都得尊称摄政王,亦或是衡王,记得有一次,一个三品大员和王爷叫板,喊了王爷的名字,被王爷当场命人割掉舌头,逐出朝堂,从此销声匿迹。夏老丞相的长孙夏临渊夏大人也只是称呼王爷老白,王妃竟然敢直呼王爷的名字?
白若衡被闾小鱼的话气到呼吸不畅,考虑到有
下人在场,他想要暴露自己真实的本性极不方便,便肃脸敛目,“出去。”
闾小鱼以为他口中的出去是指的自己,她也没想留。抬起脚就往外走,被白若衡一把拽住手腕,“去哪儿?”
“毛病是不是?你不是让出去?”
闻言,白若衡瞪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神游天外的琉璃,“本王让你滚出去耳聋了?”本来这条鱼一大早起来给他添堵就够他喝一壶的了。看着下人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模样他想不冒火都难。
“是!”
琉璃被白若衡凌厉的声音吓的一激灵,猛的回神,腰都不敢直起来,直接跪趴在地上倒退出去的。替王爷掩上房门以后逃也似的离开了柒阁。
人说伴君如伴虎,他们这是伴王爷如伴狮子…!!也不知王妃娘娘能不能承受得起王爷的怒火。
感受到寒意袭身,闾小鱼也半点没在害怕的,
“捉着我干什么?”
仅仅只是隔了一天而已,该死的昨天那一天她到底和摄政王都发生了,让她突然性情大变?
“是他让你恼怒你凭什么给我甩脸子?”
说的他很无辜一样,跟那什么王爷还不是一路货色?
“我一没跟你吵二没找你打,你打了我我还没还手,我给你甩脸了吗?我没有。”闾小鱼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