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2.25城(2 / 2)

掀开那裹在苏梅身上的袄袍往里头看了看,在看到那被烫红的白细肌肤时,马焱双眉微皱,起身用冷茶浸了巾帕之后伸手到袄袍之中,替苏梅轻轻的擦去身上的奶渍。

小东西的身子软绵绵的好似一块糯米团子,那细滑的肌肤触手之时比那最上好的丝绸都要更滑润几分。

“呜呜……”苏梅皱着一张白嫩小脸,紧紧拽着身侧马焱的胳膊,被马焱用巾帕擦过的小身子僵直的厉害,抖的不成样子,奶声奶气的哭嚎着,“疼……娥娥疼……”

幼白带着暖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苏梅裹着一件宽大的袄袍坐在软榻上,马焱面色僵硬的任由那人将眼泪鼻涕都抹在了自己身上。

“这是怎么了?”一边挥手让身后的两个婆子将暖炉抬进来,幼白一边提着裙摆急匆匆的走到苏梅身侧道。

“烫着了……”马焱抿着嘴唇,声音低低道。

听到马焱的话,幼白伸手揭开了苏梅身上的袄袍,在看到那一大片绯色红痕时,吓得不轻,赶紧一把抱起人搂进怀里,声音焦急的对马焱道:“四少爷,您的净室在何处?”

“我带你去。”一边说着话,马焱一边起身将幼白带到了自己的净室之中。

净室里头常日里备着水,幼白吩咐外头的婆子抬了一桶热汤进来,便立马关了净室的门替苏梅察看身上的烫痕。

净室门口,只着一件单薄中衣的马焱紧紧捏着手里那沾着冷茶和奶渍的巾帕,转头对刚刚从净室里头走出的婆子道:“去把书房收拾了。”

那婆子看了一眼面色狠戾的马焱,垂着脑袋应了一声,赶紧出了屋子。

内室之中暖炉里头的果木炭渐渐烧尽,丫鬟垂着脑袋站在外头,也不敢进去挑碳,只时不时的偷摸着瞄一眼那长身而立于内室之中的苏洲愉。

苏洲愉与苏开平长得有几分相似,但相比于苏开平的风流姿态,苏洲愉便显得内敛严肃许多,他穿着一身笔挺暗紫官服,上束金玉带,更衬得整个人面如冠玉,严谨苛人。

“三叔父……”苏梅垂着小脑袋站在那处,两只白嫩小手掩在宽袖之中用力的绞着。

虽然刚才骑大马苏梅是被那宣哥儿硬拖上去的,但是不知为何,看到她这三叔父,苏梅还是觉得紧张非常,她赤着一对小脚,一副惴惴不安的小模样缩在那处,可怜兮兮的紧。

冷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苏梅,苏洲愉没有说话,反而侧头看向站在苏梅身侧衣冠凌乱的马焱,声音低哑道:“可有受伤?”

“没有。”马焱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整了整自己被扯开的衣襟,面上一如苏洲愉一般,冷漠非常。

听到马焱的话,苏洲愉那淡漠的目光微微上下扫了他一眼,继而突然道:“明日里会有武教师傅过来,你于卯时一刻之际在院中等候。”

“是。”马焱似乎一点都未觉得惊讶,只淡淡点了点头道。

与马焱说罢话,苏洲愉转头看向苏梅,静默了片刻之后却是什么苛责的话都未说,只从宽袖之中掏出一个小泥人递到苏梅面前道:“拿着。”

看着面前那用彩泥捏出来的圆润小人,苏梅略微吃惊的瞪大了一双水眸,犹豫许久之后才慢吞吞的伸出小胖手从苏洲愉的手里接了过来,奶声奶气的道:“谢谢三叔父……”

其实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苏梅与她这个三叔父都不亲近,所以现今突然拿到这苏洲愉送给她的小泥人,苏梅更多的感觉不是惊喜而是诧异,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这三叔父在上辈子时是这么对自己另眼相看的呢?还是时隔太久,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喜欢吗?”看着苏梅捏着手里的小泥人一副发呆模样,苏洲愉沉默片刻后突然又道。

“娥娥……喜欢……”苏梅抱着手里的小泥人抬首看向面前的苏洲愉,露出一张白嫩脸颊,一双水眸忽眨忽眨的澄澈透明。

“娥娥,还要……小老虎……抱抱……”抓着手里的小泥人,苏梅兴奋的挥舞着双手,肥嫩脸上显出一抹甜美笑意,但那踩在厚实毛毯上的小脚丫子却是不着痕迹的往后轻退了一步。

没有看到苏梅的小动作,苏洲愉板着一张脸点了点头道:“好。”

“嘻嘻……”听到苏洲愉的话,苏梅欢喜的绕着他跑了一圈,然后赤着一双小脚跑出内室,直奔向外头正掀开厚毡前来接她回院的幼白身侧。

看来她这三叔父对她……好像确实是特别的……

“四姐儿……怎的又不穿鞋?”房门口,幼白伸手将苏梅从地上抱起,小心翼翼的揉了揉她温软的小脚丫子,声音柔和的斥责道。

“娥娥……不喜欢……”苏梅歪着小脑袋靠在幼白怀里把玩着那小泥人,一副懵懂天真的可爱小模样。

听到幼白的话,一旁的丫鬟赶紧从内室之中拿出一双小鞋递到幼白身侧道:“幼白姑娘,四姐儿的鞋。”

伸手接过那丫鬟递过来的小鞋,幼白淡淡点了点头道:“多谢。”说罢话,便自顾自的用手中披风掩了苏梅那一团绵软身子,径直带着人出了屋子。

苏梅一走,屋子里头顿时便安静了许多,那丫鬟绯红着一张俏脸,小心翼翼的端了一杯热茶到苏洲愉面前道:“三老爷……”

苏洲愉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面红耳赤的小丫鬟,突然道:“多事。”

冷冰冰的两个字砸下来,那丫鬟原本绯红着的一张小脸霎时便苍白一片,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

“下去。”一甩宽袖,苏洲愉面上显出一抹不耐。

听到苏洲愉的话,那丫鬟托着手中的温茶,面露羞愤的退了出去。

马焱站在苏洲愉身侧,双眸微暗,清晰的明白他这养父说的“多事”指的并不是那丫鬟手中的温茶,而是她刚才替苏梅拿鞋的举动。

只因那小东西说了一句不欢喜他这养父便立刻敛了双眸,在那丫鬟进内室来取鞋时双眉越皱越深,表现出一股明显的不喜神色。

想到这处,马焱却是陡然一惊,他惊得不是这苏洲愉对苏梅的态度,而是自己竟然不知何时对那小东西如此关注。

柱帘微动,待那丫鬟端着茶碗哀哀切切的退了出去,苏洲愉才转身一本正经的对马焱道:“老虎……怎么抓?”

马焱沉静片刻,微抬下颚道:“……她要的……应该是布老虎……”

听罢马焱的话,苏洲愉面色冷淡的点了点头,然后跨步出了内室。

苏洲愉一走,缩在书案下头的苏娟巧这才颤巍巍的从里头爬了出来,但在她对上马焱那双漆黑暗眸之时,吓得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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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内室之中只余马焱一人,他慢条斯理的伸手拾起那地上的经书,盘腿坐于书案前,继续面无表情的开始抄起了经书。

一侧熏香袅袅,宜人心神,寂静的内室之中依旧残留着一片狼藉之相,但那端坐于书案前的人却好似完全无知一般,手中的狼毫笔流转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