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给有钱人设计的,门是指纹锁,电梯都要刷脸才能用,林雨惆家三百多平米,上下两层复式,她丈夫去世多年,她是靠自己打拼,才有的今天,她开了家外贸公司,国内国外,员工加起来有二百多号人。年收入上千万。
她家是按北欧风格装修的,简约中透露着极致的奢侈,林雨惆手机一直关机,回到家后才打开,电话响个不停,全是她的下属打来的,林雨惆回答电话的样子雷厉风行,很有女强人的做派:
“可以,不行,不行,不可能。”
我想,这女人在生意场上的成功,绝非偶然,她太果断,气场太自信了。
挂断十几通电话后,她松了口气,对我道:“陈师傅,旅途颠簸,你先休息下,需要什么你就找小四川,他会安排的。”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带我去看你女儿。”
林雨惆微微楞了下,也没和我墨迹,去浴室洗了把脸,换了套新衣服,我们一行人下楼,坐车前往医院。
这年头,真正有钱的腕儿,去的都是高档私立医院,里面服务,配套都是一等一的,坐诊的医生,好多都有在欧美日,海外大医院从业的经验,来头都不小,公立医院根本比不了。
我走到医院大厅一瞅,里面空荡荡的,几乎没什么人,护士也都笑脸相迎,我说我要上个厕所,护士一路把我引到男厕,就差亲手给我解裤子了。
我上完厕所出门,人家护士居然还守在门外,递给我条湿毛巾让我擦手,我恍惚地看着她,感觉跟做梦一样。
国内护士啥时候变这么好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里看病的费用,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公立医院挂个号8块,这里挂号费一千起,人少,没关系,人家走的就是高端路线,住院费最低一夜五千,比五星级酒店都贵,单间病房,安排两个护士,24小时伺候着,斯坦福大学海归主治医师,每天没事就来嘘寒问暖。你问一句,人家给你答二十句,人家只服务高端人士,开玩笑呢,这种收费,服务能不好吗?
这种医院,服务的都是明星,有钱老板,刚才路过医院停车场,我跟黄小妹都看傻了,里面停着乱七八糟的豪车,名儿都叫不上。
我不由得感叹,人必须有钱,真的,有钱人连去医院看病,都不用受气,不用排队。
我们乘电梯来到精神科,我想象中的精神病院,一定是阴森,诡异的,但这里不一样,我们出电梯,入眼处一片洁白,窗明几净,走廊里放着一盆盆水仙花,安静,祥和极了。
首先,精神科的病房全是单间,里面带独立浴室,厕所,居住环境非常好,我一间间病房往里瞅,让我惊讶的是,住在这里的病号,小姑娘居多。
小四川跟上来,偷偷对我道:“她们好多都是抑郁,才住院的,现在社会压力大,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我路过一间病房,看到一个护士正在给病人喂药,从眉眼就能看出来,那病人是疯的,摇晃着脑袋不肯吃,护士柔声劝他:
“你想不想听我讲故事了?乖,吃药。”
眼前的一切,让我感觉错愕,林雨惆走在最前面,旁边是一名戴眼镜的白大褂,应该是主治医师,他脖子上挂了个听诊器,双手插在口袋里,边走,边介绍道:
“最近几天,小诗的病情比较稳定,显得很安静,这是个很好的讯号,我相信她在我们的调理下,慢慢会变正常的。”
林雨惆的女儿,名叫林诗,姑娘今年刚满18,花朵般的年纪,却住进了精神病院,
实际上,林雨惆也没指望医院能帮啥忙,她平时忙于生意,无法拿出太多时间照顾女儿,她也知道,林诗给脏东西附体了,对此医院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充当保姆的角色。
路上,林雨惆问那医生:“小诗还不说话吗?”
医生脸上闪过一道惊恐:“她几乎不和外界产生联系,但我们也知道,病人存在很大的危险性,林总你也知道,之前接触过她的那几位护士,死了一个,疯了三个……”
“从那以后,院方就对小诗采用了严格的隔离手段,现在每天除了送水送饭,我们不允许外界和她有接触。”
“但是最近几天,小诗一直在绝食,我怕再这样下去,她血糖过低,会陷入昏迷,到时候我们就要介入,强行为她注射生理盐水,和葡糖糖……”
这医生给我的感觉就是专业,负责,据说也是个海归,啥啥大学的临床心理学博士,林雨惆钱给到位了,他必须专业。
林诗的病房,位于精神科的尽头,一道厚厚的大铁门,铁门里外两层,都包裹着厚厚的海绵,铁门下方,有一个投食的小窗口,上面是一扇圆形玻璃。
我透过玻璃,往病房里看,只见里面墙壁,地板上全部包裹着白海绵,没有任何家具,这种布局,显然是为了防止病人自杀。
墙角的地板上,坐着个姑娘,她满头长发盖住了脸,看不清具体面相,但我能瞧出,她挺瘦的,手背,脖子上的皮肤白的吓人。
这就是林诗,几乎在我看她的同时,她也察觉到我的存在,扭过头注视我,两道凄厉的阴光,从长发里透出来。
看了我一眼,她把头扭过去,不再理睬我了。
我深吸一口气,对旁边那医生命令道:“开门,我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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