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定主意,我就去拽刘能胳膊,可他蹲在那没动,摇头对我道:“亮子,我也是要脸的,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没脸再麻烦你了。上次你和吕道长斗法,腿上的伤才养好。你答应我,这事你别管了,你就一旁瞧好吧!”
话说到这,刘能脸上浮现出阴损至极的笑容!
他的整张脸都扭曲了,在火光的倒映下,他的五官显得卑鄙且恶毒!
这不是我所熟知的刘能,我已经快认不出来他了。
“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眼瞅着刘能那阴惨惨的笑容,后脊梁都发冷。
刘能直愣愣地冲我笑道:“嘿嘿……我刘家没钱没势,我自己除了直播以外,啥也不会,所以就要被人欺负。我算是明白了,这是个人吃人的社会啊!你弱,你老实,你就只能等着被人欺负!”
“但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陈亮你答应我。这次你千万别出手。我要亲手……让徐贵贵那贱人生不如死!”
我给刘能这番话说的,内心无比惊疑,这小子情绪不冷静,可别做出傻事啊!
目光无意间瞧了眼火堆,我看到火里正烧着个黑糊糊的东西,那东西比人头大点,被火烧的发红,形状看上去无比怪异。
“刘能,你火里烧的是啥?”我指着那东西,疑惑地问他。
刘能回了我两个字:“黑陶。”
说着,他用火钳把那黑陶夹出来,又去端来盆凉水,浇在上面,就听滋啦啦一阵响,白气冒了出来,黑陶很快就冷却了下来。
连浇了三大盆凉水后,黑陶上不再冒出白气了,我放眼瞅去,只见那块黑陶外型跟小人一致,胳膊腿齐全,有鼻子有眼。
不过这黑陶小人的做工很粗糙,上面坑坑洼洼。黑不溜秋,显得格外丑陋。
我踢了那小人一脚,问他这玩意是干啥的,刚开始刘能死活不说,在我的连番逼问下,他这才松口:
“亮子,有件事我一直没敢告诉你,还记得你最早来我家时,随身携带了本绿色封皮的小书……”
他说的……是那本黑疯赞邪功!
那是我们来桃花村的第一天,夜里我跟周燕待在屋里学习通灵百解,刘能躲在门外偷听,等到他主动进屋找我后,瞧见了桌上那本绿皮子小书。
当时这小子就留了个心眼,趁我白天出门,他把那本书翻开瞧了下,看到里面写满了泰文,刘能当时就咬定,这是本记载泰国降头法术的奇书!
于是刘能背着我,做了个疯狂的举动,他把书拿到复印店里,偷偷复印了一份,然后又联系了城里一家翻译公司,专门请了个泰语翻译,把整本书给他译制了出来。
后来我去白吊子村办事,把黑疯赞邪功的原本还给了丑旺班,而当时我还不知道,刘能早就把它翻译成了汉文,躲在家里偷学呢!
我草!
听到这,我忍不住骂了出来:“那本书是你能学的吗?它里面记载的降头术,很多都是错的啊!”
这本书最早是丑旺班师父-黑疯阿赞写出来的,那年他还年轻呢,书里记载的东西错误百出。是不具备学习价值的。
我把这本书的来历告诉他,刘能听完却不以为意:“我求过你,你不肯收我这个徒弟,那我只能偷学了。至于它准不准,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的我大怒。我冲上前死死拽住他的衣领,吼道:“你特么不是这个圈子的人,跑来瞎凑什么热闹啊?这降头术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玩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刘能将我一把推开,满不在乎道:“出就出呗。我反正被徐贵贵逼到了绝路,我连死都不怕,还怕出人命吗?”
我逼问他汉语文本的下落,刘能说他已经背熟,然后销毁了。
我知道他在骗我。刘能死活不松口,站在那说:“我承认,这事我做的不讲究,但我如果不能亲手教训徐贵贵,我怎能咽下这口气?书在我脑袋里呢,你不行就一刀把我捅死吧。”
我拿他没辙了。
地上那个黑陶小人,就是刘能从绿书里学来的,制作这小人的材料很邪门,需要黑陶土,另需十名死者的骨灰,这十名死者分成五男五女,年龄不得超过三十岁。而且必须要未婚。
这也没难倒刘能,他家这片村连着村,刘能深夜出门,扛着铁锨一个个坟地转,看墓碑上的照片,找到合适的,就挖出尸体,再用刀剁掉一部分,烧成灰。
一夜的功夫,十名死者的骨灰就收集全了,然后骨灰混合着黑陶土,捏出小人的形状,再丢到火堆里烧定型,就大功告成了。
我听得心里一阵恶寒,忌惮地瞧了眼那黑陶小人:“这玩意做出来有啥用?”
刘能阴嗖嗖地笑了下,将那小人捡起,抱在怀里擦干上面的水,然后对我道:“你瞧好吧!”
他不知从哪找来些绣花针,抓了根针,狠狠扎在黑陶小人的左眼上。
看到他这个举动,我也猜出了个大概:这小人就好比徐贵贵,它跟徐贵贵之间建立了某种关联,刘能用针扎它,和扎徐贵贵本人没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