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热水的丫鬟也一一退了下去。
书房里只剩下了云忆寒、宫泠羽和镜三个人,宫泠羽看向镜:“何事?”
镜道:“外面传回消息,说南诏王下了令要……屠杀祭司院!”
宫泠羽听完这消息后,微微一愣,转而看向了另一边像个乖巧丫鬟一样弯着腰吹热水的云忆寒。
镜不知道她为何要去看他,目光便也随之望了过去。
这一看,他险些没被冻死!
只见原本还笑意盈盈满心欢喜在那捣鼓热水的少年,忽然站直了身板,绝美的脸上闪现的是绝杀之气!
杀气,在一瞬间蔓延开来。
原本温暖如春的房间,竟然一夕之间下降了好几个温度!
奇寒无比!
云忆寒淡如烟水的眉目间,杀气浮动。
一张美得让人忘记呼吸,没有办法用任何语言去形容的脸上,此刻已经如冰寒湖底,冷意逼人!
让人望而生畏。
在宫泠羽微挑的目光下,在镜诧异的目光中,云忆寒略作沉吟,冷笑着开了口:“他敢。”
他南诏王敢。
只有这两个字,却让镜轻轻吸了一口气。
他阅人无数,却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让人感到害怕的一种神情!
他早就怀疑这个云姓少年非池中物,不仅是他的容貌、还有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他到底是谁?!
竟然敢用这般轻蔑的口气评断南诏王?!甚至还带了诋毁的意思?!
云忆寒一身清华,负手而立,道:“我一日在,他一日便动不得祭司院。”
莫说是一个人了,就连是祭司院里的一草一木,他燕玄都休想碰到!
宫泠羽知道云忆寒这个人,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其实心里还是很关心祭司院他那些属下的,毕竟是对他忠心耿耿,更有甚者可能与他一道出生入死过,云忆寒的感情线虽然薄淡,是个冷情之人,但不代表他也是个绝情寡义之人。
燕玄想动祭司院的人,无疑就是在——作死。
就算云忆寒不打算出手,她也会替他收拾燕玄的。
宫泠羽刹那间便是连杀念都动了的,只可惜如今她身子重,行动各种不便,不然的话,她都迫不及待的想要亲自动手了。
镜还像根木头似的戳在那里,不知是不是被云忆寒身上的气场吓到了,宫泠羽叫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宫泠羽道:“你先下去,等我吩咐。”
镜出去后,房间里又剩下了两个人。
那张青鸟带回来的信笺还在一边放着,她都没有时间去看。
宫泠羽看着云忆寒清冷如斯的侧颜,并没有开口问他想要怎么办,而是扶着腰身慢慢站起来,走到云忆寒身边,拉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指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冷上几分。
宫泠羽抬起头,与他对视,盈盈一笑:“忆寒,我虽然只剩下了‘黄泉’这一部分势力,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这便吩咐下去,以后你的命令便是我的命令,你我原本就是同起同坐的,他们待你,要像待我一样。你说的话,和我的一样有效。”
她这样说,便是已经决定不生他的气了。
不管过去云忆寒有没有结过婚,结过几次婚,娶过几个女人,都与她无关,她要的,是他的现在和他的将来。——她过去不是也还嫁过人呢么,甚至还为那人怀过宝宝。
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