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泠羽也暂时放下跟云忆寒的私人恩怨,为了忘川,她就忍一时云忆寒又如何?
想起忘川身上的女子香气和他身上的吻痕,宫泠羽便告诉云忆寒道:“忘川在外面应该是有女人了。”
云忆寒眸光闪烁,有些奇异:“你吃醋了么。”
宫泠羽抬熟悉云忆寒这种不带任何字眼的威胁语气了,她敢发誓,自己要是承认吃醋了,云忆寒就敢不管不顾的出去大闹一顿,然后去揍忘川。真是可笑。她刚刚已经打算暂时放下对云忆寒的成见了,可他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这副德行,还来质问她?
于是宫泠羽也没好气道:“我吃什么醋?吃你的结过婚有过媳妇儿的百年老陈醋么?”
云忆寒脸色白了白,好一会儿,才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不想对你有所隐瞒。如果一个谎言需要用另一个谎言去圆,岂不是永远也没有尽头?所以宫泠羽,我告诉你实情,并不是想让你把它变成伤害我的话。”
云忆寒极少有这么正经的时刻,宫泠羽心里听得一阵七上八下,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是,他说的的确也在理。
倘若他选择隐瞒她,换来了一时的风平浪静,却使得谎言的雪球越滚越大,无边无际。日后她若是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会加倍的气愤。
可是,她才不要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云忆寒!
宫泠羽将被子往上扯了扯,遮住了自己的脑袋,却伸出一只手来,指了指门口,瓮声瓮气道:“帮我从外面把门关上,谢谢。”
话音未落,她的手便被一只冰冷的和死人手没什么两样的手包裹住了,同时小榻上一沉,一阵轻微的晃动,云忆寒挤进了被窝里,双臂如蛇般缠住了她的腰。
被子底下一片漆黑,刚从明亮的地方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宫泠羽一时没有适应过来,何况她现在夜也不能视物,被窝里顿时充满了云忆寒身上独特的冷香,宫泠羽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就要将脑袋伸出去,就在这时,一片温软湿润的唇贴在了她的嘴上,渡了一丝空气给她。
然后,宫泠羽狠狠一口咬在了云忆寒的嘴上,同时手指用力的掐在了他的手臂上。
黑暗中,传来云忆寒一声闷哼,宫泠羽一把掀开了被子。哼,这次是咬他掐他,下次她就一狠心,踢他下面了!
被子掀开的一刹那,宫泠羽的脸上还是美滋滋做了坏事得逞后的满足,可不过一秒,她的脸色顿时变了!
云忆寒雪青色的袖子上,星星点点的晕开几处血迹,宫泠羽一下也顾不得其他,拉过他的手臂,唰的将袖子撸了上去。
这一看,更傻眼了。
这个傻子云忆寒……
就在容笙刚开始失踪的那几天,云忆寒便受了伤,这剑伤还是她亲手给处理、包扎的,而自那以后,她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再也没有给云忆寒换过一次药。
可看他手臂上的纱布,已经不似最初那般干净了,上面的血迹也是一层又一层的,颜色不一,显然不止一次的渗出来血……但是这纱布打结的手法,她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因为这就是她惯用的打结手法,这也正是她那天给云忆寒包扎上去的。
也就是说,云忆寒从来没有换过一次药。
宫泠羽眼底的心疼之意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云忆寒见了竟然还生出几分喜悦来,宫泠羽却是忽然一个拳头捶在他的伤处,云忆寒疼得脸色刷白。
宫泠羽咬牙道:“疼么,还知道疼,知道疼不晓得要换药?”
你是想让谁心疼呢?
云忆寒翩然笑道:“我有媳妇儿,为何要自己换药?”
宫泠羽没有言声,真想就此不管他了。
半个时辰后,宫泠羽给云忆寒换好了药。
这半个时辰,外面陆陆续续的有人经过,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也没有人敢过问,只是偶尔里面传出来“黄泉夜公子”暴躁的声音——
“云忆寒,你这伤口都发脓了你知道吗?!”
“云忆寒,你就不知道疼吗?”
“……我靠,你真得感谢现在天气寒冷,不然你整条手臂都能养蛆虫了……”
“再这么耗着几天,你这条手都废了你知道吗……”
“我能说我真的不想再管你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