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院,秋日光景,菊花遍地,芬芳扑鼻。
云忆寒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过去他只觉得这些煽情的词语太过矫情,可自从遇到了宫泠羽,再矫情的话他也愿意听。
他等下就要亲自去宫琉璃的府邸盯梢儿了,他有种预感,宫泠羽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想到马上就又要和宫泠羽见面了,云忆寒倒有些惆怅了,他是穿哪件衣裳好呢?
宫泠羽会不会喜欢他不穿衣裳的样子?
得,她一定会喜欢的!
云忆寒自己想入非非,便换了件红色的长袍,他的衣袍里面红色最多,且这件,是他们第一次在燕王墓里面初遇时他所穿的。
原本是没有同一件袍子穿第二次的习惯的,可云忆寒今日却破例了。
从房间里出来,对面的房门紧紧的关着。
云忆寒忽然很想念以前宫泠羽住在对面的光景。
时间一晃而过,这短短的几个月,度日如年,可他却爱上了。
檐下的风铃摇动,叮当的响,走出啼月楼时,若水在不远的地方等着。
见到云忆寒出来,等候多时的若水便迎了上去,云忆寒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是有话要说,便停下来,让他开口。
若水跪下去,低头道:“大人,若水想了很久,有些话还是想说出来。”
云忆寒看穿他的心思,便道:“你说。”
若水道:“大人,若水拼死问一句,那离雪公主可是大人的恋人?”
离雪这个名字,不在云忆寒面前提起来的时候,他似乎永远也想不起来。可一旦提起,他的神情就会变得茫然:“离雪……你不是都猜到了么。”
“那林许又算什么。”若水忽然抬起头,看向云忆寒,眼底有着不解。
云忆寒微怔,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她们不一样的。”
若水知道他又在犯难了,长长吁出一口气:“大人,林师姐的脾气想必你也清楚,你觉得,她会和离雪共侍一夫么。”
云忆寒的神情更加困惑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将离雪和宫泠羽全部留在身边。
他对离雪的,真的是爱情么?
可是,为什么从来没有过对宫泠羽的这种感觉?有时候被她气得不行,却又想笑?
宫泠羽给他的感觉,和离雪的完全不一样。
也许是时间过去太久了,他几乎已经想不起来离雪的一举一动,只记得她是个温温柔柔的女孩子。
要离雪还是宫泠羽?
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的。
直到今天若水将问题字字珠玑的抛出水面,他才恍然。
和前些日子一样,若水并未等到云忆寒的任何回答。
他一个局外人,明明不好掺和什么的,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祭司大人这样伤神过。
云忆寒一旦动情,便不可收拾。
也许他自己处在局中,还有很多东西看不清楚,可他,却已明白了。
此后,云忆寒一连潜伏在花溪郡主府好几日,都没见到宫泠羽的影子,但他并没有就此放弃。
他有种感觉,宫泠羽一定会出现的。
不管多久,他都等得起。
云忆寒在守株待兔,可宫泠羽目前却并没有打算去找宫琉璃的打算。
好不容易从祭司院得了自由身,难得的放纵一回,她便穿了男装和忘川两个人易容出来逛集市,一路吃吃喝喝,买了不少好吃的去了茶楼。
碧云坊的茶楼,是云忆寒总偷着来的这间,忘川不知道,宫泠羽却早就想会会那荼毒云忆寒的说书先生了。
二人上了楼上的雅间,宫泠羽一直习惯性的牵着忘川的手,路人的目光就像看到了什么似的。。。
忘川心中却颇为得意,他就知道,只要离开了祭司院,离开了云忆寒,小羽就会和以前一样。
雅间里,忘川在给宫泠羽剥盐津瓜子。
珠帘半卷,宫泠羽懒洋洋的趴在栏杆上,看着那台中央眉飞色舞的说书先生。
那人穿的的确是坊间那种说书先生的服饰,他在讲的是一段传说,大概意思是以前南诏国发生过的一个故事。一个亡国公主,嫁给了南诏一位皇子的故事。故事很狗血,但是却被这说书先生讲得颇有滋味儿,宫泠羽听着听着,眼神便有了变化。
这说书先生嘴里的词儿可够新鲜的啊。
什么“伤不起”“萌萌哒”“广场舞”,这些词儿,是这个架空的年代该有的么?
宫泠羽几乎可以确定,这说书先生也是穿来的!
难怪能给云忆寒教唆成这样!
忘川剥了一碟儿的瓜子,送到了宫泠羽手边,她听得津津有味,没有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