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忆寒的心肝宝贝,这在几个月前,还是让人根本就不敢想象的。
可是如今就这么**裸的摆在了眼前。
云忆寒动情了。
人一旦有情感,就会脆弱。
云忆寒枉为人上人,竟然也逃不过一个情字。
这样的他,同那些凡夫俗子有何区别?
阿摇年幼的一张脸上,稚气褪去,阴冷气息弥漫开来:“祭司大人,我想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堂堂的南诏大祭司,怎么可以动感情?别说世俗的礼节不允许,就连南诏王的那一关,他也过不去的。可云忆寒偏就是这样冠冕堂皇的,不在任何人面前掩饰他对林许那个女人的喜欢和宠溺。
云忆寒斜眼睨他:“我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插手?”停了停,目光微微露出讽刺:“楼主这么多闲暇时光,不如想想如何让自己恢复?难不成你想一直以这样的容貌生存下去么。”
云忆寒的话宛如一把毒针,根根刺到了阿摇的心上,他冷哼了一下,听云忆寒道:“扶摇,我许你留在祭司院,但你最好守住自己的本分。”
不带有任何威胁性的字眼,却比任何威胁的话语都要言之有效,这就是云忆寒与生俱来的、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吧?
阿摇自嘲一般笑了笑,转身离开了云忆寒的房间。
云忆寒身后的墙壁慢慢合拢,恢复如初,半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这房间本就是四通八达的,暗门不止一道,他告诉林许的是经常用的,而现在,他忽然很想看看那个女人在做什么。
云忆寒开启另一道暗门,整个房间鸟语花香,温泉冒着热气,池边坐着一个少女,妃色的裙角被宛起,一双玉白的足浸入水中,竟然靠在池边睡着了。
云忆寒眼中溢出浓浓的宠溺,走过去,俯身将她抱起。睡梦中的宫泠羽有感觉的,不安的皱了皱眉头,但闻到那熟悉的冷香,便安静了下来,任由云忆寒抱着。
云忆寒眉眼带笑,他知道她警惕性高,但刚刚那皱眉随后又舒展开来,一副放心了的样子,的确是让他很开心很开心。
其实在被云忆寒抱起的一刹那,宫泠羽就已经醒了,忘川不在身边,她一向浅眠。只不过后面知道进来的人是云忆寒,她又懒得睁开眼了。反正云忆寒又不会伤害她,她想睡一会儿。
身边的锦缎褥子下陷,云忆寒也上了床,抱着她的姿势,宫泠羽掉了个方向,背对着他,像是在梦寐中翻了个身。一双手臂缠在了她的腰上,云忆寒从背后抱住她,这样的姿势,让宫泠羽心头一跳。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一直在装睡,却一直清醒着。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应该都已经亮了。
宫泠羽想去茅房,无奈云忆寒不起来,她也不想先他一步,正着急着,云忆寒终于有了动静,慢条斯理的起来,换了身衣服离开了。
宫泠羽直奔茅房而去。
解决完了燃眉之急,宫泠羽也洗漱换衣,从暗门出来时,正对上忘川一双红通通的眼睛。
“小羽。”忘川声音哽咽,听起来像要哭。
宫泠羽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眼角眉梢的疲惫,便知他又是一夜没睡。
她和云忆寒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就算是不清不白的在一起,以后有朝一日会分开,她也不会回过头来和忘川怎么样。
忘川,何苦呢?
何苦在深夜里,等她到天明。
忘川还要开口,宫泠羽却抢先一步,盈盈道:“忘川,临时厨房搭在哪里?有烤乳鸽么?”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还带了点点的不在乎,似乎对一切都那么不在意似的。忘川有些心寒,却是叹道:“有,你现在要么。”
宫泠羽嗯了一声,忘川便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就真的端来了一只烤乳鸽。 。 。
宫泠羽仔细端详着盘中烤得外焦里内的鸽子肉,抽出匕首,七零八乱的把烤乳鸽“分尸”了,忘川不晓得她在做什么,又没有去问,宫泠羽弄完之后,便端着盘子出去了。
这一次,忘川连跟上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用脑袋想都知道,小羽是去找云忆寒了。
宫泠羽的确是去找云忆寒的。
祭司院上空的结界,牢固而有效的保护着这座偌大、空旷的院子,似水波般清透,丝毫不阻碍秋风、日光的进出,形同于无,但却是个坚硬的保护壳。
宫泠羽一面端着被切好的烤乳鸽,一面想着怎么哄骗云忆寒的话,冷不防一道人影拦在了身前,宫泠羽盘子一晃,躲开了桃绯夫人伸向盘中的那只手。
“是什么?”桃绯夫人眼睛眯起,目光追着宫泠羽手中的东西。
空气中飘散开一种若有似无的烤肉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