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这些人中,还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飘逸的长袍,清瘦的骨架,以及无论身在何处都能够出尘的气质。
云忆寒,你就找吧,找破了天你也找不到小羽在哪里。
忘川美丽的脸上露出寒冷的笑容,踏月离开。
三日后,宫泠羽才转醒。
她醒来后,便见到“月魄”里她房间的景象,忘川正在一边跪坐着,手上拿着书,见到她醒来,便过来,关切的问道:“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宫泠羽活动了一下关节,觉得肋骨还是有些不舒服,忘川连忙按住她,道:“别动,你伤到肺了。”
“靠。”宫泠羽一声低骂,“拿笔来,我开个方子。”
忘川拿来了纸笔,宫泠羽聚精会神,想了好久,才给自己开出一剂方子。
忘川拿着她开好的药方,看不太懂,但似乎其中一些都是比较猛的毒药。
宫泠羽见他还愣在原地,便问道:“怎么了?”
她说话时身体稍动,想坐起来,忘川便扶着她,拿来靠垫给她倚着,宫泠羽道:“怎么还不去拿药?”
“我这便去。”忘川转身去了地下仓库。
她的药其实很齐全,大多都在地下仓库里,梵天大陆上有许多稀有的药材,她这里都多得数不胜数,用都用不完,等哪天她开心了,就拿到外面去卖,坐地起价也一定会有人肯买的。
两个时辰后,忘川才回来,药已经熬好了,他坐在床边,一匙一匙舀着,吹凉,宫泠羽看着他,这才想起来问他自己昏迷了多久。
忘川沉着眼睛,道:“三天。”
宫泠羽倏然坐直了身板,却因为这样剧烈的激动,五脏六腑一阵强烈的难受,她捂着腹部,眼神微急:“居然都三天了。”
外面云忆寒一定在满世界的找她,找不到,他指不定又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冷情之人一旦动情,就不会容易对付过去。
掀开被子,宫泠羽就要下床,忘川没有拦她,反而一把将刚刚熬好的药放在床头柜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
宫泠羽转头看向他。
忘川竟然在笑:“小羽,你要去找他吗?”
这个“他”是谁,宫泠羽立刻就听得出来。
她不想解释。
一边披着外套一边往外走,走出房间的时候,听到屋子里传来瓷器摔落到地上,破碎的声音。
忘川也是时候该发泄一下脾气了,他这样总憋着也不是回事儿。
宫泠羽回到祭司院,却发现祭司院里面的气氛诡异异常。
空气中传来浓烈的血腥味道。
此时正值天黑,不远处的院子里隐约可见微弱的火光。
仔细一嗅,空气中不仅有血腥的味道,还满是烧焦东西的味道,宫泠羽的身体本就不太好,闻了这味道更是反应大,她奔去一边的花丛就要呕吐,却见森森月光下,就近的灌木丛中露出几具尸体。
是祭司院白衣弟子的尸体。
宫泠羽脸色骤变,心中冒出来的念头是,燕倾袭击了祭司院。
燕倾不是鲁莽之人,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这么做的,云忆寒更不必其他人,他是人上人,燕倾要对付他,必然会做足了万全的准备。
万全到哪怕今天吹得风不帮他,他都不会动手。
所以说,难道是云忆寒——
宫泠羽不再多做猜想,她捂住发疼的腹部,忍着身体的剧痛,朝着祭坛走去。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但是她想自己应该去见圣女。
圣女与祭司的关系非同一般,或许她真的会知道些什么。
然而宫泠羽走了没几步,便瞧见前方一抹鲜烈的人影。
在火光前站立,在风中衣袖摇摆。背对着她,仿佛整片天际的寂寞都被他背在了身上。
云忆寒好似这世间最孤独的存在。
“云忆寒……”
一开口,她才知道自己的心里有多害怕,连发出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宫泠羽朝云忆寒走去,却见他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绝美的脸上带着巨大的失望,开口道:“宫泠羽,你是宫泠羽。”
宫泠羽身体一震,脚步不由自主的停在了原地。
云忆寒哀伤的望着她,语气自嘲:“宫泠羽,你为什么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