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与忍不住,小声对燕倾道:“殿下,这广陵王的人,也太大胆了吧!”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派人如此胆大妄为的监视世子殿下,广陵王的野心简直人人得而诛之。
燕倾闻言,看也未看路边那些广陵王的爪牙乔装的人,慢慢道:“凡事无绝对,不能一竿子打死,偏说都是广陵王的人。”
“殿下的意思是?”
“朝中有也野心的人何止广陵王一个?难免不会有人要浑水摸鱼,趁机混进来。”
“殿下考虑的极是,是属下疏忽了。”桑与由衷的佩服:“那我们现在——”
“按兵不动。”燕倾道。
燕倾一夹马肚,加快了速度,路边的乞丐立刻收拾起自己的饭碗,拄着棍子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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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王府远在梅州,距离南诏王城还有半个月的路程,此番广陵王来,在城中买了一处宅子,暂且住下来,要等到年祭过后才走。广陵王的宅子就在婉仪公主府的对过,重兵把守,对来往的行人排查的都十分严格,也影响到了婉仪公主的正常起居。
广陵王一向野心勃勃目中无人,自然明白此番在城中住下,南诏王怕是会趁机清剿于他,要不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他也不会敢如此的享受。
今日他设了宴席,款待平日里较为亲近的一些朝廷大臣,他从梅州带来了袍子肉,在大殿上烤给众人分食。
席间歌舞升平,他与众人推杯换盏,没多久,一批舞女退下,便换了另外一批,广陵王双眸锋利的一眯,问道:“清河公主哪里去了?!”
一婢子答道:“回王爷,公主说她身体不适,今天跳不了舞。”
“胡闹!”广陵王袖袍一挥,就坐到了高位的矮几上,道:“把她给我叫过来!”
婢子无奈,只得又下去,不多时,清河公主便换了跳舞的衣裙,白着一张脸进来了,站定后朝着众人一一行礼,开始领舞。
有几名大臣面面相觑,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广陵王是故意的,清河公主再怎么不受南诏王待见,她到底也是王室血脉,广陵王这样把她当作一个下贱的舞女使唤,不就是打南诏王的脸呢么。
他这是在故意显示自己,有了足够的本事与南诏朝廷对抗了么。
“哎呦!”
突然间,翩翩起舞的舞姬们慌乱成了一团,清河公主不慎跌倒,连带着拉倒了另外一个人,几个人都磕在了地上,广陵王面色一变,突然从矮几下面抽出长鞭,噼啪的甩了一声,声音骇人,尔后打向了摔倒在地的清河公主!
“啊——”
众舞姬轰然散开,躲在了一旁,广陵王手持长鞭,毫不留情的打在清河公主身上。
一下又一下。
期初,她还没有求饶,后面实在是受不住了,柔弱的身板随时都有被打死的可能,她便开口求饶。无奈广陵王打得正起劲儿,根本听不得她说的话,一干大臣也不敢再喝酒吃肉了,全部放下了酒杯。那兹兹冒着香气的袍子肉,味道传到每个人的鼻尖,仿佛都带了浓重的血腥味道。
长鞭上染了殷红的血迹,地板上也是一片血污,清河公主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裸露在外的脚踝、手臂上全是累累交错的鞭痕。
广陵王一身戾气,无人敢靠近,他一甩手将长鞭挂到了高高的房梁上,目光落在清河公主身上,眸间仍然染着几分****:“把我的小公主带下去,用最好的药,这么好的身子,千万别落了疤。”
清河公主被拖下去了。
广陵王重新坐回高位,大殿中央斑驳的血迹仍在,可他却广袖一拂,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如帝王一般对众人道:“大家都吃肉喝酒,吃肉喝酒!”
有人缓缓举起酒杯,却觉得胃里一阵干呕。
祭司院——
一道圣旨,南诏王宣大祭司云忆寒去小光明寺。
云忆寒像往日一样出门,宫泠羽听到消息后却变了脸色!
——南诏王要诱杀云忆寒了么?!
云忆寒艺高人胆大,竟然孤身前往,连若水也没有带,宫泠羽便叫来了若水,点了几个武功较好的白衣弟子,随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