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的锁被她用枪打掉,也没有修复,宫泠羽推门而入,便瞧见若水跪在地上,挡在云忆寒面前,恳求的望着他。
若水的身后,是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狐狸。
雪白的毛已经染得血迹斑驳。
似是感应到了宫泠羽的到来,忘川微微睁开了眼睛,幽绿色的眸子已经被血染透。
云忆寒回头望了望,宫泠羽立刻朝他走过去,若水恳求道:“大人,若水也从未求过你什么。今天我求你,放过忘川吧……”
云忆寒神情浮出一丝迷茫:“若水,他是个男人,他骗了你。”
“若水知道。可是,若水还是不愿见他死去……”
云忆寒道:“让开。”
“若水,让开。”这话是宫泠羽说出来的,她使了个眼色给若水,自己则拉住了云忆寒的手,若水立刻飞身到忘川身边,伸手去解它身上的绳子,只见绳子上面一道灵符闪过,若水的手如触电般弹了开去。
云忆寒道:“除了我,谁也解不开。”
“云忆寒,我答应你好不好,你放了忘川吧。”宫泠羽心急如焚,可脸上却要强装镇定,柔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色,听起来反而格外的动人。
云忆寒心口一软,但随即想到她竟然带了个男人时刻跟在身边,心里那股子说不出来的怒气根本就无法消除,他冷冷推开她,道:“晚了。”
“什么晚了?”
另一边,若水还在不懈的用自己的手指去解忘川身上的绳子,纤白的手指头都染尽了鲜血。
宫泠羽又辗转说了几句好话,可云忆寒根本丝毫听不进去,她最后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那你看在我是你女人的份上,放过忘川这一次好不好?以后他都绝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若水的手一抖,骇然的看向他们那边。
狐狸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云忆寒闻言,脸上的冷意反而更加明显:“你还知道你是我女人。”
“……”
云忆寒又开始软硬不吃了。
宫泠羽心中也气,干脆不再理他,绕过他走到十字架旁,跟若水一道解起忘川身上的绳子,她的手才碰到那看似普通的绳索,便觉得指尖一痛,尖叫出声。
“谁让你碰绳子的?!”冷香飘然而至,云忆寒紧张的检查宫泠羽的手指,那模样,简直比自己受伤还要着急。
若水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宫泠羽推开他,冷笑了一声:“不劳烦祭司大人,我自己来。”说着,她就要再去碰那绳子,云忆寒狠狠咬住了唇,在她触碰到绳子前拦住了她,弹指一挥,忘川身上的绳索立刻松落下来。
狐狸也随着掉落下来,被若水抱在了怀里,宫泠羽使了个眼色,若水立刻抱着忘川向外跑去,云忆寒脸沉了下来,就要去追,宫泠羽也没有拦他,只是站在原地轻扶衣袖,淡淡道:“你去追啊。”
云忆寒果然停在了原地。
宫泠羽心中微叹,原来是这样。
云忆寒吃软不吃硬,一般情况下软话说着他就会给你放水;等他软硬不吃的时候,她就来硬的,云忆寒没辙了,也只能由着她。到底还是她的感情经历比他要丰富得太多,从某种程度上讲,他和忘川倒是有几分相似。
“林许。”云忆寒叫她的名字,抬头委屈的看着她。
宫泠羽努努嘴,笑了:“去追啊。”
“我不追了,你别生气。”云忆寒靠了过来,缠上了她的手臂,宫泠羽想推开,他却跟个牛皮糖似的怎么也甩不掉,而且竟然还在低头绞!手!指!
——他这都是哪里学来的臭毛病?!
云忆寒脑子里想到的,是在坊间说书先生那听到的——对一个女人,要死缠烂打,死缠烂打,死缠烂打。
他说没有女人能够经得起男人的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的!
“林许……”
“……你——要干什么?!”
“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不好!
宫泠羽只觉得自己就要被云忆寒身上的冷香完全淹没了,这种味道,不知何时带了某种麻痹人心的效用,她连反抗也不想,任凭云忆寒抱着,眼前景象飞速掠过——
然后他们来到了她前一刻误闯进去花香满室的大房间——
然后云忆寒把她压在了那张价值连城的羊脂玉大床上——
然后她想要反抗,却被云忆寒倾身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