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宫泠羽正在房间内拟定计划,云忆寒突然踢门而入。
宫泠羽快速将计划书放回戒指空间中,皱眉看着气势汹汹的他。
宫泠羽知道这货是来兴师问罪的,她连忙迎上去,狗腿的握住了他的手臂,咧嘴笑道:“早啊。”
“不早了。”云忆寒冷哼着推开她:“其他人都做完了早课,你才刚起。”
宫泠羽低头,瞥见云忆寒的手腕上还缠着纱布,便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云忆寒一声冷笑:“你不晓得我怎么伤的?”
宫泠羽耸肩,继续装傻:“我怎么会知道。”
云忆寒慢慢靠近她,宫泠羽慢慢后退,他忽然俯身下去,掀起她的裙子,从她的小腿内侧拿出一把匕首,眸光闪着阴冷的光:“那要不要对比一下,我的伤口和你的刀是否吻合?”
“这个吧,可能是有人偷了我的匕首,然后伤了你。”
“继续。”
“……”
“林许。”
“有!”
云忆寒久久没有说话,目光却丝毫没有放松,一直在绞着宫泠羽,他眼底有隐痛,也有几分哀恸,复杂得很。
“你为了别的男人伤我,林许,这笔账我给你记着。”云忆寒冷冷的扔下一句话,拿着她的匕首拂袖离开。
宫泠羽一头雾水的愣在原地——他又抽什么疯?说话干嘛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云忆寒走后,宫泠羽隔空取出刚刚写到一半的计划书,在上面写到:借两把刀,杀两个人。
没有一石二鸟的计划,却可以设个连环计,她坐享其成便可。
忘川拿着新洗好的衣服进来,宫泠羽招呼他道:“换男装,我也换男装,咱们出去看好戏。”
“好。”忘川温柔的应下。
今日是市集,街上的马车和人流比平日里多了好几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接近中午的天气格外闷热,可这也不能影响大家逛市集的心情。
宫泠羽和忘川扮作最普通的平头百姓,混在人群中,像所有人一样悠闲的逛着集市。卖糖葫芦的从身边经过,上面的糖衣没有被太阳晒化,山楂大得惊人,宫泠羽随手抽了两串,递给忘川一串,他无奈的一笑,走上前去买了账。
他不爱吃甜食,但是她爱吃,他也就没有理由的跟着一起喜欢吃。宫泠羽又买了一些小吃食,抱着纸袋和忘川一起上了旁边的茶楼,找了临窗的位置,便于观察楼下的动静。点了壶龙井和一些干果,忘川白净而细长的手指正在给她剥着瓜子。
“来了,来了。”没过多久,宫泠羽就有些兴奋的指着楼下。
忘川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了下去,没几秒钟就回到她的脸上,道:“司马风瑾的马车,一定会撞到袁绍么。”
宫泠羽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狡黠一笑:“买通了他的车夫,就是朝着袁绍去的,怎么会撞不到?”
“司马风瑾为何一定要死?”
“燕倾许诺,会让他成为新的光明王。光明王手里有兵权的,不能让他成为燕倾的狗。”
忘川沉默了。
楼下,人头攒动,各种叫卖声不绝入耳。
一辆高大的马车,在热闹的市集间驰骋,每次都几乎险险的与人擦身而过,有人要大骂,却在看清楚马车上挂着的牌子时止住了嘴,是光明王家小王爷的马车啊,惹不起。
司马风瑾身上还穿着白色的缟素丧服,双目有些赤红,然而唇角却是有一丝不明显的弧度。
等到丧期一过,他就可以继任光明王了。光明王的位置本不是世袭制的,但是世子许了他这位置,他自然是有把握的。
马车飞快的从市集穿过,却突然间传来一声巨大的嘶鸣声,马车剧烈的震荡了一下,停了下来。
司马风瑾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也是一脸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直到身后帘子一动,司马风瑾探身出车外,车夫才看着他楞道:“好像,撞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