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云忆寒一身清华的站在那里,长发随风飞舞,衣袂翻动,面无表情。
宫泠羽退回了房间里,云忆寒也随之走了进来。
若水连忙从地上跳起来,拉着忘川要一起行礼,无奈忘川不理他,走到了另一边。
若水额头都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未经允许在祭司大人的房间里上药,把这屋子里都弄得满是药味,他不生气才怪。可是……若水的目光看了看他那好吃懒惰的大师姐,又看了看风华绝代的大祭司,轻垂了下去。
几个人沉默着。
忽然,关着越王蛇的坛口一动,那已经有手臂粗的蛇爬了出来,游到云忆寒的脚边,有些“蛇仗人势”,身子笔直的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它的目光悠悠荡荡,落到了忘川身上,忘川微微一笑,浑身无形的妖气暴涨,吓得它打了个哆嗦,蹿到了云忆寒的身后。云忆寒抬眼望向忘川,眸色幽沉如水,就在这时,宫泠羽挡在了忘川面前,挑眉道:“跟桃绯夫人恩爱完了?”
——恩爱?
若水汗颜。
忘川汗颜。
云忆寒道:“若水,忘川,你们先下去。”
若水听话的就要下去,忘川却看向了宫泠羽,再等她的命令,宫泠羽颌首,忘川也一并下去了。
云忆寒坐到屏风前面,越王蛇像只宠物一样,跟着他坐了下去,云忆寒瞥了它一眼,道:“你也回去。”
越王蛇似乎不甘心,但迫于他的“淫威”,还是乖乖的爬回坛子里,尾巴一勾,自己还把盖儿盖上了。
宫泠羽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云忆寒看着她难看的大笑模样,忍不住蹙起了眉头,问道:“发烧的前一晚,你去了哪里。”
宫泠羽搬了把椅子,坐到了他的旁边,这样她就比他高了一点,说起话来也有了几分气势:“我不是说了么,是忘川在外面和男人私会,我帮他打马虎眼儿啊。”
“你身边的丫头,从来没有正眼瞧过祭司院里的男人。”
“废话,那是因为忘川就是汉子,而且比他们不晓得美多少倍呢!”
这话宫泠羽自然不敢说出来,她只道:“忘川的眼光太高,祭司院里的男人虽然也好看,但是她却看不上。”
云忆寒微微一笑:“那天夜里,光明王遇刺。”
“哪天?”
“你知道哪天。”
宫泠羽怒道:“云忆寒你什么意思?你阴阳怪气的到底是想说些什么?我又不认识什么光明王,他遇不遇刺跟我有半毛钱关系么?!”
云忆寒定定看着她,良久,微叹道:“只要你说,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我便信你。”
“你会有这么好心?”宫泠羽一声嗤笑,她才不会傻到相信他的鬼话。
云忆寒道:“你是我亲自选出来的人,我有理由信你。”
“拿出证据来。”宫泠羽朝云忆寒伸出手,冷冷道:“我不会替自己解释什么了,我只要你拿出证据来。”
云忆寒看着她伸向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坐得比他高的少女,眼神一深,忽然伸手攥住了宫泠羽的手臂,轻轻用力便将她从椅子上拉了下来。
宫泠羽跌坐到云忆寒的怀里,冷香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宫泠羽伸出去想要推开他的手忽然一个转弯,挂在了他的脖子上,俏丽的脸上浮出一层笑意,明媚又俏皮,云忆寒看着她的眼睛,失了神。宫泠羽勾在云忆寒颈后的手指微微一动,三连戒上微光闪过,无名指的戒指上忽然机关般弹出一根小针,飞快的刺进了云忆寒的皮肤里。
云忆寒微怔,绝美的脸上透出一丝困惑,慢慢倒了下去。
她的迷药发挥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他倒下去的同时,宫泠羽的身体已经向上,却不料她的长发和他的不知几时纠缠到了一起,她一下没能起来,反而被云忆寒带着倒了下去,他重重压在了她的身上。
冷香。冷气。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蔓延至全身。
宫泠羽的身子几乎就僵住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又不是没投入过帅哥的怀抱!”半晌,宫泠羽骂了自己一句,解了两下纠缠的长发没有解开,抽出匕首,一下把自己的头发割断了。
她的匕首没有收回,继而放到了云忆寒的手腕上。
屏风底下的坛子口一动,越王蛇似乎感应到了云忆寒有危险,竟然将坛口顶出了一条小缝儿,从里面偷窥宫泠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