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宫泠羽抱着忘川,语气软软的:“我从来没有觉得你跟在我身边是丢我的人,你心里有什么觉得不理解的地方,都要告诉我,就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忘川抿了一下唇,忽然推开宫泠羽,眼圈红红的:“不好。”
“……”
“跟以前不一样了!”
“……”
“小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忘川扶住宫泠羽双肩,泪花始终在眼睛里闪烁,却没有掉下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忘川摇摇头,化成狐身,一阵烟似的跑开了。
宫泠羽就是想追,都来不及去追。
算了,忘川的脾气就是这样,生气之后,过几天自己想明白了就没事,就会回来找她的。
如是想着,宫泠羽便回了祭司院。
她每次都是从白石神殿后面的那面墙翻进翻出——就是上次夜筱安爬的那面墙。因为她发现,这面墙虽然也不低,但却可以说是祭司院四周最低的墙了。夜筱安爬了这么多年云忆寒的墙,总算是没白爬。
宫泠羽打了个呵欠,就从墙上跳了下来。
她还想去看看夜云轻,但是今天实在是困,夜云轻受了伤,恐怕不是那么容易靠近的,可能整个夜王府都加强了警戒,她还是过几天再说吧。
宫泠羽大步朝前走着,忽然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她快速隐身到一棵树后,只见草丛上面跃出两道白色身影,两名白衣弟子落到了距离她不远处的花坛旁。
其中一人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另一个人摇摇头。
“这么晚了,她能去哪里,难不成,是外面有了男人?”
“……你少说两句,快点找吧,找不到人,今天晚上谁也别想睡觉了!”
两道白色身影倏然飘起,又去了别处。
宫泠羽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半夜三更的,能指使白衣弟子出来寻人的也只有云忆寒了,他是闹哪样?
是不是她回去,也得跟着出去帮忙找人?
不要,她还要睡觉呢!
最近总是这样夜间频繁行动,她的皮肤都不太好了!
宫泠羽想直接回戒指空间去睡觉,但转念一想,樱墨和凌波都在竹里馆,忘川喜欢的小阿摇也在,云忆寒这样兴师动众,不会影响到他们吧?
她无奈的扶额,只好先去了竹里馆。
去竹里馆的路上,也遇到了一些白衣弟子,她都避开了。要是给云忆寒知道她又出去了,指不定还会耍什么幺蛾子呢。
竹里馆一片寂静,只有廊下的灯笼和风铃随风摆动。
祭司院的每一处房檐和廊下几乎都有风铃,她问过云忆寒,云忆寒说这是一种术法,但是他并不想教她。
竹里馆中,樱墨的房间安安静静,只有月光穿过格子窗。
樱墨安全。
她辗转悄无声息的推开了隔壁的门——
“呃……”
宫泠羽没有料到,屋子里竟然有个人……
云忆寒慢慢转过身来,双眸如秋水:“去了哪里?”
他的声音不大,但床上的小凌波闻声还是翻了个身。
宫泠羽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道:“我们出去说。”
要不是凌波还在睡觉,她现在就会跟他嚷一句别指望我会帮你找人,然后立刻跑掉。可是凌波在这里,她不能吵到小丫头睡觉,只好委曲求全。
云忆寒伫立不动。
宫泠羽沉下眉梢,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往外走。
云忆寒任由她拉着。
两个人很快便离开竹里馆,去了啼月楼的方向。
凌波房间的隔壁,门缓缓被打开,阿摇站在门口,眺望两个人离开的方向,眉头轻轻蹙了起来——他这是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到了他们不可一世、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大祭司被人拉着走?阿摇脸上露出浓浓的嗤笑和讽刺。云忆寒啊云忆寒,你原来也有被女人牵着鼻子走的一天!
宫泠羽拉着云忆寒回了啼月楼,在过道上便放开了他的手,打了个呵欠,道:“我回房去睡觉了,晚安。”
转身欲走,手却被云忆寒扣住。
“去了哪里?”
“外面天气不错,听说午夜是吸取日月精华的大好时间——我在花园顺便赏了个花。”
“我翻遍了祭司院也没有找到你。”
“你自己翻的?翻了几遍?”宫泠羽挑眉。
云忆寒冷冷道:“最近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唔。一般吧。”
云忆寒的脾气真的让宫泠羽摸不透。
她更搞不清楚他大半夜的找她是要做什么?
就算想做点什么,她人都回来了,他还有什么可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