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轻忽然出手,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打出去的掌力绵软如丝,竟然没有一丝的力气,他狐疑的握紧了拳头,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
夜云轻脸色骤变,这是……软骨散?
门口守卫拦住他的去路:“小王爷,老王妃吩咐过,让您待在揽月阁。”
夜云轻一脚用力踢在他腿上,骂道:“滚!本小王去哪里轮得到你来管?!”
那守卫被他踹到在地,却有更多的人围了上来。不敢跟他动手,却也不肯让开。
夜云轻怒火中烧,眉目间、杀气迸射:“不想死的就给我让开!”
该死的,他这才用力说了几句话,就有点气喘了?
等下要动起手来,现在的他一定干不过他们。
双方僵持着,过了一会儿,长孙氏在丫鬟的搀扶下走进揽月阁,遣散了众人,将夜云轻叫到房中,脸上堆起慈祥的笑容,如慈母般苦口婆心道:“她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你何必为了她惹你父亲生气。”
夜云轻因为愤怒,眼睛有些红,让长孙氏见了既有心疼,又觉得有些害怕,他从来没有这样急头白脸过。
“你把她怎么了?”夜云轻咬着牙问出这几个字。
长孙氏脸上的微笑逐渐冷却下去,阴阳怪气道:“她死了。”
夜云轻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但很快,他却摇摇头,不相信道:“不可能,她,她有功夫的。”
“的确是有。”长孙氏冷笑道:“在夜王府潜伏了这么久,深藏不露,还把你迷得失魂落魄的。看看,我派出去的杀手就剩下了一个。”
夜云轻双手握成了拳头。
长孙氏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慢慢道:“他们追到了文慈塔外面的湖边,十三个杀手,就剩下了一个,回来报信说,她与她那情同姐妹的丫鬟,重伤跳下水去了。”
“不肯能。”夜云轻不相信,她那么快的身手,逃命应该不成问题……可是,他脸色又是一变。
可是夜王府的杀手真的很厉害。
要么不动用,但凡用了,必要完成任务。
夜云轻抬头看了一眼长孙氏,眼中有深深的失望,他转身向外走去,外面的人还想拦他,长孙氏却道:“让他去。”
夜云轻去了马厩,拉了一匹马,快马加鞭的奔去了文慈塔。
湖边。
清风和丽。
夜云轻找了好半天,才找到昨天的案发地点。凌乱的草皮,一地的血迹,湖边长着青苔的石头上也有星星点点的暗红色。
夜云轻脸色急遽变得惨白。
他失魂落魄的翻找好久,才在杂草丛中翻出一片染血的衣角。
那是绣在女子衣袖边的白沙。
而那个丫头最喜欢穿这种带着绣边的衣服。
夜云轻茫然的跌坐在地上,望着眼前大片大片泛着金色粼光的湖泊,觉得心脏难受的快要死掉。
她怎么会死?
她比谁都要恶劣,比谁都要不要脸,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死掉?
夜云轻哀伤至极,忽然跳起身来,朝着大湖跑去,不行,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尸体,谁能说她死了?!这时,跟在他身后的护卫才冲出来,几个人快速将他制服,夜云轻大怒,一人突然伸手,将他打晕,扛回了夜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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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门。
一辆朴素的马车低调的停在路边。
仍旧女装打扮的忘川,从一边的酒楼出来,手上拿着打包的饭菜。
马车上,宫泠羽正在补眠。
忘川上了马车,车夫扬鞭,马车向着城外驶去。
马车离开官道的时候,宫泠羽才幽幽睁开了眼睛,忘川怕她睡觉姿势太豪迈,乱滚会磕到自己,一直将她在怀里抱着。见她醒来,温柔问道:“醒了,要喝水吗?”
宫泠羽摇摇头,爬起来,掀开窗帘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你也休息休息吧。”宫泠羽对忘川道。昨天长孙氏要杀他们,她让忘川留了个活口,用狐香迷惑那人,让他以为他们走投无路被迫投湖自杀,回去禀告长孙氏。湖边那么多的血,他们又验不了dNA,谁知道都是谁的呢?
忘川用了狐香,身体需要长时间的休息。
忘川摇摇头,道:“我不累。”
宫泠羽从车厢暗格里翻出一叠瓜子,道:“不累就给我剥瓜子吧。”
忘川道:“好。”
忘川的手十分修长,剥瓜子的速度更是没得说,尤其是在她的“训练”下,越来越会了,如果有个剥瓜子大赛,忘川绝对会是冠军。
忘川将剥好的瓜子放在旁边的小碟里,宫泠羽想吃,就用勺子舀起一勺,忘川一边快速剥着瓜子,一边问道:“主人,我们不是要去祭司院么,可眼下的方向,不是离开王城?”
宫泠羽道:“云忆寒生性多疑,他让我选择是否去祭司院,我如果立刻应下,他必然会怀疑。”
“那主人是想?”
“等。”等云忆寒发现她企图离开,然后气急败坏的把她抓回来。
同一时间,夜王府——
夜筱安醒来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
忽然,有下人急匆匆往西偏院跑来,一脸的惊骇:“不好了小姐,世子带人抓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