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凌波不还是落到了她手里?
乐明砂拍拍凌波的小脸,勾唇道:“乖,下去给我打盆洗脚水。”
“……”凌波站着不动。
“啪——”
乐明砂一巴掌狠狠打在凌波脸上,她小小的身板几乎被掀了起来,凌波捂住脸从地上吃力的爬起来,倔强的瞪着她。
乐明砂忽然明白了什么,了然一笑,轻道:“原来你恨我。”
“可是你落到了我手里,我很快就会送你去见宫泠羽。”乐明砂一字一顿说的清清楚楚,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
这个丫头喜欢宫泠羽,讨厌她,过去宫泠羽活着时尚是如此。如今她已经死了那么久,这个丫头却还是惦记着她。她到底有什么好的,能够让人这样记着?
乐明砂心有不甘,狠狠剜了眼凌波。
“还不快去打水?”
凌波咬着牙,愤怒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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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时,宫泠羽便幽幽醒来。
她的生物钟最近都是这样,醒的很早。
忘川还在外间睡着。
宫泠羽轻手轻脚的洗漱完毕,坐在窗边看起了书。
她美丽的身影透过雕花窗格,落进了一双深如大海的眼中。
云忆寒长身玉立,踏足花间,身后是在清晨盛着露水盛开的花朵。
脚边,是一个刚刚断了气的男人。
这个男人,鬼鬼祟祟的在院子里踅摸着什么,腰间别着刀,武功也不弱,似乎想下杀手。正巧被他撞见了,便给杀了。
云忆寒落在宫泠羽身上的目光深了深。
这个女人又在外面惹了谁?
“来人。”云忆寒轻声开口,身后便出现两个带着蝶形面具,身姿俊朗的少年,现身后朝云忆寒躬身行礼。
云忆寒道:“抬走。”
二人明了,将尸体火速处理。
树稍,晨鸟被这动作惊动,跃起而飞,啁啁啾啾。
宫泠羽被群鸟惊动,眼神望向这边,什么也没有看到。
明天,就是流水宴了啊。
司马氏差点被毁容,肯定是去不成了,夜长风和她在外面又总是装作鹣鲽情深的模样,必然也会在家里陪着她。
流水一宴,夜云轻势在必得。
就算夜云轻不带她去,她也自会想办法跟去。何况,他去哪里都会想着带上自己呢?
夜云轻说过,带她出去,基本上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呵呵。习惯。
空中传来轻微的异响,像是某种飞鸟在震动翅膀。
宫泠羽抬首去看。
半透明的青鸟正在下落。
宫泠羽伸出手去,青鸟有灵犀一般降落在她的手掌心。
宫泠羽学着忘川的模样,摸了摸青鸟毛茸茸的小脑袋,摘下它腿上的纸筒。
展开一看,纸筒上寥寥的几个字,正是唐澈的笔迹:
凌波被绑去世子府。
“燕倾。”宫泠羽唇齿含恨,吐出这两个字。
忘川醒来后便瞧见她独坐窗边,正巧过来时,听到她咬牙切齿的开口道。
“怎么了?”忘川关切追问。
宫泠羽缓缓道:“凌波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