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她就是下一任祭司(2 / 2)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提起“离雪”了,他也偶尔会提及自己的计划,但只限于只言片语。或者说,这更像是他情不自禁时吐露的话语。

云忆寒抬手,将整个神殿的灯火全部点燃,他衣袍拖地,缓缓走在一地的莲花灯中,声音有些幽然:“她就是下一任祭司。若水,不管她可以做多久的大祭司,能够活多久,我都希望你待她能够像待我一样。”

若水的眼睛睁大了些,云忆寒继续慢慢向前走着,仿佛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他的语气冷若寒冰,又继续之前的话题:“但是返生香还是要继续找。”

“若水明白”。云忆寒的思维转的比寻常人要快,若水跟了他很多年,已经深谙这其中的“学问”。

其实祭司院里面的人并不多,有数的那么一些个人,若水算是这其中最了解云忆寒的。

他似乎从来不打算刻意隐瞒自己什么事情,只是他不愿意向别人提起。

若水后来也想明白了,他不愿意说的原因,或许是提了也没什么用——因为一般有什么事情祭司大人自己就可以摆平。倘若连他也摆不平的事,那基本上就没有人能够做了。

若水像所有百姓一样崇拜他,尊敬他,同时也希望能够替他分忧。

可他不知道,除了寻找返生香的下落,还有那一次次要求画师去改的画,他还能做些什么?寻找返生香倒是一次次得到消息,然后一次次扑空;那画也是,每次都是错的,都是不对的……若水很多时候都觉得云忆寒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因为他太清明,也太清冷,除了提起那画上的少女“离雪”外,他就像沉静的大海,几乎起不了任何涟漪。

离雪是他的什么人?

亲人么,可为何他眼中没有亲情?

爱人么,可为何他眼中没有爱意?

相反的,每一次提起离雪,他都会充满哀恸?

砰。

若水满脑子凌乱的念头让他有些失神,他竟然失手打碎了一只夜光杯。

他有些害怕的抬起头去看云忆寒,发现他并未察觉,他只是站在一地莲花灯里,盯着大殿中央的神像失了神。

在他没有责备之前,若水连忙低头收拾了残局。

出得神殿后,冰魄已经完成任何回来,看到若水不似平日那般淡定,冰魄忍不住打趣道:“怎么,大人要吃了你?”

若水轻吸一口气,道:“你再多话,小心大人送你去长老院。”

冰魄立马不乐意了,但还是嘴硬道:“长老院就长老院,反正长老院和祭司院都归大人管,本来就是一家人嘛。”

“你给白衣长老挖过陷阱还拔过他的胡子,我看你怎么跟他成一家人。”

“哎呀,若水你现在真的越来越讨厌了……”

……

两道人影渐渐远去,夜,也越来越深了。

夜王府。

忘川本就担心宫泠羽,她中午出去,这么晚都没有回来,眼见着天都快亮了,忘川正打算去找她,却在门口走廊下发现了睡着的她。

“怎么会睡在这里?”忘川凝望四周,用力吸了一口气,发现空气中有陌生的女子气息,但是并不具有任何危险。

忘川这才放下心来,抱起宫泠羽,发现她怀里还有什么东西,他也没有看,一同抱回了房间里。

药劲已经过去,宫泠羽几乎是在挨着床的瞬间便清醒过来。她带着杀气的眸子,刀一般射向忘川。

忘川有些不明所以。

宫泠羽捏了捏眉心,疲惫道:“我怎么回来的?”

忘川:“……”

思绪归位,神智清明,宫泠羽想起之前在祭司院,云忆寒给她下了药,那之后呢?

她运息一周,发现身体并未有任何异样。

忘川道:“主人是在外面的廊下被忘川发现的。”

宫泠羽沉默了一下,将花名册丢给了忘川,并将事情的经过给他简要讲了一遍。

忘川听后,眼中碧绿色光泽一闪而过,他忽然恢复了男儿身,半跪到宫泠羽身边,目光如水,语气温柔:“主人,忘川不喜欢大祭司那样的人,主人可不可以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宫泠羽摸摸他的头,像抚摸自己心爱的宠物:“好,我听忘川的。不过呢,他这样紧张我这个所谓的继承者,大概是——物以稀为贵吧,或许,这也可以为我所用。”

忽然,宫泠羽放在忘川头上的手被他握住,他拉着她的手靠近自己左边心房的位置,潋滟的眼神几乎可以柔出水来:“小羽,我想和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