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从了他,要么死在他手上,她没有自信能够干得过他!
夜云轻脸上也有了变化,然而不过须臾,那种轻浮的笑容再度浮现,他撩开帘子,似是有意挡住身后的宫泠羽,对云忆寒道:“要本小王息怒也可以,玉佩还回来,道歉。”
云忆寒紫色蝶形面具遮面,只露出一半倾世风华的容貌。他淡淡道:“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夜云轻道:“别人都怕你,我可不怕。”
语落,他放下帘子,靠坐在了宫泠羽身边,吩咐夜青道:“走。”
夜青听了吩咐,却并没有立刻有所行动,云忆寒站在那里,脸上看不出喜怒。里面的夜云轻见马车还停在原地,不由得怒骂:“夜青,你耳朵坏了么!”
夜青犹犹豫豫的看向云忆寒,虽然说他是夜王府的人,他的主子是小王爷,可是祭司大人就这么横在这里,他也不敢走啊!
唉,主子们之间有怨气,却让他这个小跟班的夹在这里,左右为难!
云忆寒长身玉立,风姿绰约的站在那里,一点也没有要挪开的意思。最可怕的是他一句话都不说,就让人觉得十分恐怖了!
夜云轻气得就要下去跟人干仗,宫泠羽拉住他,这时,跟在后面的马车赶了过来,车帘被人掀开,露出夜筱安一张俏丽的脸蛋儿,她笑得眼睛都弯了:“祭司大人,我车上有地方,有的是地方,要不然,你上来?”
云忆寒看也未看她,转身,回了自己的马车。
那辆无比奢华、精致的大马车哒哒的走在了最前方。
夜筱安的脸沉得比锅底还黑,他的车根本没有坏,他却说谎都要上夜云轻的马车。而她这般邀请他,他却也丝毫不领情。
少顷,她有些气恼的甩下了帘子,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她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吩咐道:“跟上去!”
马车内,夜云轻伸手剥着香蕉皮,很用力,似在发泄:“这次斋戒世子不来,身份最大的也就是他了,还让他辅助怀真禅师主持斋戒,真不知道他会怎样对付我!”
宫泠羽眼神挑了挑,燕倾竟然不来的么。
抵达大光明寺已是傍晚。
夜云轻一行人本就出发得晚,此时寺内灯火亮如白昼,位置较好的禅房已经被先来的几家人住下了,怀真是个负责的人,即便再晚,他也会亲自在寺外等候。
迎接夜云轻的时候,宫泠羽觉得怀真似乎看了她一眼,但她去看他的时候,他仍然还是那副公正、慈悲、悯世的清冷姿态,她大概是看错了。
参加斋戒的有男有女,女眷便被安排在后院,夜云轻和宫泠羽一起,被安排到了东边的禅院。
简单的用了斋饭,夜青便将各家的来人情况汇报给夜云轻,不出所料的,温家来的人是温如意本人。他似乎从一开始就对他们之间的这个赌约很有信心,他知道自己会赢,也以为自己挖了坑等她跳下来,她就真的跳了。
宫泠羽慢悠悠喝着茶,夜云轻拿着花名册凑到她面前,指着上面温如意的名字,道:“桑叶儿,你输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
宫泠羽截住他的话:“你也太能胡来了,这里可是皇家寺院,你想玩火,我还不想烧身!”
夜云轻不死心:“那我们去后山,后山晚上可没什么人的!”
宫泠羽翻了个白眼,他最近好像突然变得很热衷于把她拐上床这件事儿,本来之前他也有过这层意思,但更像在开玩笑,最近的话,就变得认真、露骨多了。
丫一定是吃错了什么药!
夜云轻在一旁磨着宫泠羽,她却伺机记住了这次各家参加斋戒的来人。南诏王朝正值鼎盛时期,国泰民安,百姓富裕。朝廷更是将星云集,人才济济,一代更加年轻的血液参与进来,而那些老去的,也在慢慢将手中权力转移。
是以这次来的,多半都是各家的少当家。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宫泠羽自然不肯上夜云轻的床,他大少爷脾气,也绝对不会把床让给别人。
最后就变成夜云轻在床上睡,宫泠羽打了地铺,他换了新的地方睡不着觉,便起来擦剑。忽然,后山上传来几记响亮的钟声,穿破层层夜云,直达每一个房间。
宫泠羽翻了个身,没有起来,夜云轻便自己去了前院查看。
夜半钟声,寺里面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走后,一道人影从门口缓缓走了进来。
宫泠羽察觉到有人靠近时,云忆寒已经撩袍坐到了她的身边。
他睨着眼看了眼她的地铺,笑道:“怎么,没有一起睡么。”
宫泠羽有些困倦,但来人是他,她竟然不自觉的减去几分戒备。她打了个呵欠,懒洋洋起身倒了杯水,坐到他对面,抱着茶杯,问道:“怎么,你想一起?”
云忆寒冷冷一笑,将一样东西甩在了她面前,宫泠羽低头一看,竟然是夜云轻的那块玉佩。
云忆寒道:“还给他。”
“你怎么不自己去?”宫泠羽笑着反问。这人真是好笑,自己捡了人家的东西不还,却偏偏让她给做个中间人。
她喝了一口水,忽然端起茶杯,朝云忆寒举过去:“要不要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