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啼笑皆非,“还能抓错人啊?这制度未免太过不严谨了。”
毛乐言苦笑,“无论多么严密的工作,总有疏漏的时候。不过阎王爷这个安排,倒也教人间多了许多精彩的故事。毕竟从一个时空穿越到另一个时空,适应要一段时间,其中肯定笑话百出,危险丛生的。就如同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是千万个不习惯。”
景王有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最后是如何适应过来的?你所在的那个年代,是个什么样的年代?”
毛乐言道:“关于我那个世界的事情,我过一阵子再慢慢地跟你讲。现在,带你去看看所谓的阴兵是怎么一回事。”
景王来了兴趣,他是带兵打仗的人,之前曾经听人说过借阴兵,但是却从未见过,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人家说打仗的话借阴兵是必胜的。可到底是否真的有阴兵?
进入生死门,便算是地府的范围了。大街上如同人间一样,有各种各样房屋商铺,景王诧异地问道:“这就是阴间?你不是骗本王吧?这里就跟人间一样,哪里有半点分别啊?”
毛乐言笑道:“你看他们的衣着和妆容,都是临死前家人给穿的寿衣,妆容也是无懈可击的,一概的白,而且嘴唇没有半点血色,因为不吸半点阳气,所有眼底淤黑,脸色白中透着青色。”
景王仔细看了看两旁行走的人,果真如此。他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那我们凡间烧的纸钱元宝蜡烛等等,阴间的人真能收到吗?”
毛乐言笑笑,“不,阴间和人间并无关系,人类烧的纸钱不过是让活人心里安慰些。所以所谓清明节烧纸钱或者七月烧衣,对阴人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鬼魂需要的,仅仅是一注清香。”
景王嘀咕地道:“是这样吗?人类真爱自欺欺人。”
“不是自欺欺人,而是有些事情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类面对的是不可知的命运,在尽了自己努力情况下,会把希望交给上苍,所以通过烧纸拜祭这样的仪式,感动上苍。”毛乐言一路行走,一边解释道。
景王冷笑一声,“说白了,人类都是有侥幸的心态。”
毛乐言耸耸肩,不置可否。
两人行走着,忽然走来两个鬼差,他们神色冷峻,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地府做什么?”
景王下意识地挡在毛乐言面前,“你们想做什么?”
毛乐言不着痕迹地从他身后走出来,笑道:“两位,我们是来找毛天师的。”
两名鬼差打量了她一下,问道:“你们找毛天师什么事?你是谁?”
“我是他的孙女,劳烦通传一声。”毛乐言笑语盈盈地道。
鬼差闻言,态度顿时好起来,其中一名道:“原来是毛家的传人,失敬了,难怪能不惊动我们就闯进生死门。”
毛乐言笑道:“不敢当,乱闯地府,原就是我们的不对。”
鬼差抱拳,身子忽然消失,景王正惊愣之际,便听闻天空中传来一阵洪亮的笑声,一道黑色身影凌空落下,陡然站立在毛乐言和景王面前。让景王十分诧异的是他的面容十分儒雅,五十岁左右,穿着黑色长衫,嘴角含着一抹微笑,眸子里带着一抹宠爱看着毛乐言,“孙女,怎么有空来看你爷爷?”
毛乐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微愠道:“我是来找你算账的,你啊,为老不尊,竟然欺骗后辈。”
毛小方故意一片无辜茫然地道:“你说什么啊?爷爷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毛乐言哼了一声,道:“你说把我送到富人家做小姐的,怎么把我丢给王府做姨奶奶?”
毛小方呵呵笑了一声,“她做姨奶奶之前,确实是富人家的小姐。”
“强词夺理。”毛乐言冷睨了他一眼。
毛小方见孙女生气,怕秋后算账,连忙转移话题看着景王,“这么快就勾搭上精壮的汉子了?”
毛乐言扬腿一脚踢过去,愠道,“发什么神经?他是我朋友。”
景王抱拳道:“刘吉见过前辈。”
毛小方打量了他几眼,有些不满地道:“怎么是刘吉?我记得你丈夫是刘显,你爬墙啊孙女?”
毛乐言见景王有些尴尬起来,连忙给他毛小方打了个眼色,道:“不许胡说,我说了他是我朋友。”
“单纯是朋友的话你会带他来地府?这不是普通人可以进来的,你是毛家的人,这个不用我多说吧。”毛小方警告地看着毛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