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数遍地问自己,却在每每打开对话框后怯场。
她是凌溪泉,她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
怕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更怕的,是叶清庭看到她的消息,却不回她。
仿佛那大半年的年华是一场梦,那些对她的特别,那些她沾沾自喜的自以为,都是没有开始的结束。
他对自己有好感吗?
应该是有一点的。
他对自己的好感及得上喜欢吗?
她……无法确定。
说她敏感也好,死要面子也罢,如果那个男生不是那么的难以捉摸,不是那么的疏离淡泊,她想,以她那么多次的小心试探,她总会摸清他对自己的看法的。
可他是叶清庭,上一秒可以温情地让她产生梦一样美好的错觉,下一秒也可以不露一丝痕迹地让她察觉到由心而发的疏离。
她不懂他,猜不透他,她资质不够。
所以,她只能偷偷地听他听的歌,揣测他写的每一条心情,悄悄地想他,念他,在夜里无数遍地默念他的名字,幻想明天在学校能再看见他。
心,突然很酸很酸,这样的情绪慢慢冲上大脑,连鼻子都泛起了酸,她倏地把头埋进交叠的胳膊里。
吕熙宁还在不停地抱怨着冯美兰,见她突然的动作,不解地伸手推了推她,“凌溪泉?凌溪泉?”
她没有动,闭着眼冷静地说,“昨天没睡好,我休息会。”
“好吧。”吕熙宁应了声,又疑惑地嘀咕,“你这每天晚上都干嘛了,天天都说没睡好……”
凌溪泉听到了,却没有回答,深埋在胳膊里的嘴角勾了勾,苦涩地无声笑了。
兴趣。
可当热度退减,她小心翼翼的表白再一次没有得到回应,她痛定思痛,慢慢把生活的重心重新转移到了学校里,积极参与一切组织的活动,成为一个开朗而时刻带笑的人,就好像这样,那个从前孤僻隔世的自己只是一场彼岸的梦,再没有往日的痕迹。
此时此刻,就现在而言,她可以称得上幸福。
叶清庭在她的身边。
自己想拥有的东西,好像也都拥有了。
虽然一想起从前,那断了联系的几年,心里总像有一根刺烙着一样难受。
可她突然发现,比起这个,仔细回想起来,自己竟然从来就没了解过谢晓月,一个是自己的表妹,一个是表妹的好朋友,彼此之间成为朋友好像也只是水到渠成的事,她从未追问过谢晓月的家庭,也很少谈论彼此的过去,可能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自己从小的被动性格,可另一部分原因,也许是自己所了解的,就只有她愿意给自己看到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