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蜂窝山销器李(1 / 1)

“小兄弟好身手啊。”

鹧鸪哨对面的中年人对着老洋人抱拳,后者也不开口。

有两位师兄在,轮不到老洋人说什么。

“一点行走江湖的小把戏罢了。”

鹧鸪哨开口道:“反倒是阁下腰间的盒子,着实有趣。”

这中年人手里抓着两只铁球,腰间别着一个盒子。

这盒子有点像是一个小型的木制棺材,只是面有一个个的窟窿,好似蜂窝一般。

洛尘经鹧鸪哨这么提醒,也看到了这人腰间的盒子,他想到了对方的身份。

此时火车停下,两旁的人正好下车,鹧鸪哨便趁机开口道。

“途经高山抬头看,山一面金字牌,金字牌后银字牌,排排都是蜂字头。”

鹧鸪哨这一说,洛尘也就肯定了对方的身份————果然是蜂窝山!

“一面镜子两面照,照出金凤吹满面,不知哪路望峰山,识得金银蜂字牌。”

这人开口,肯定了自己蜂窝山的身份。

同时反问鹧鸪哨等人,他们又是哪边的人,出自七十二行中的哪一行。

“风里鹧鸪随山转,快马加鞭赶路程。”

鹧鸪哨说完,打听道:“在下,搬山鹧鸪哨。”

“竟是搬山魁首当前。”

那中年人拱手道:“在下姓李,做点小生意,江湖人不嫌弃送了个诨号,唤做销器李。”

“原来是蜂窝山的蜂头。”

常胜山和搬山有魁首,蜂窝山指的是一些擅长做奇淫暗器的高人。

洛尘自己就懂机关术,也知道这个世界墓中的机关了得,本土传承亦是不俗。

“这两位是我的师弟,洛尘、老洋人。”

“这位是我的夫人,红姑。”鹧鸪哨介绍到:“以及我的小师妹花灵。”

销器李早听闻搬山卸岭,摸金发丘这四个盗墓门派。

只是发丘随着发丘印的损毁消失无踪,他见过摸金校尉,与金算盘也算相熟。

至于说那卸岭群盗,除了人多势众外,不足为奇。

唯独这搬山道人,销器李还是第一次见。

先前看老洋人的那一身手功夫,便知众人都是练家子,各有手段。

此时一听搬山的名头,心中顿时暗道:“搬山道人的身手,果然了得。”

“李先生。”

洛尘开口道:“不知你可认识一人,他是摸金一派的高人,人称金算盘。”

“哦?”

销器李有些意外,问道:“你们找他何事?”

众人听洛尘提到摸金校尉,立刻好奇的看向销器李。

此人问他们‘所谓何事’,而不是说‘那是谁’。

由此可见,他是知道金算盘这个人的。

没想到这才刚出门,就有机会遇到摸金校尉。

鹧鸪哨等人都觉得运气,对那黑水城大睡佛寺在哪也有了不小的信心。

“此地人多耳杂,几位若信得过我,便在宝定下火车,去我那里坐一坐。”

销器李邀请,洛尘他们本来就有大量的时间,就算去到黑水城也不过是漫无目的的寻找大睡佛寺。

若是能够先行找到摸金一派的高手,那才叫磨刀不误砍柴工。

“好。”

搬山一行答应下来,跟着他在宝定下车。

这宝定同帝都相伴而生,同帝都、天京构成黄金三角,自古便有‘北控三关,南达九省,地连四部,雄冠中州’之称。

众人之前便在开锋府的车,没想到现在又来到了另一座古都。

而且有销器李这个本地人做向导,着实痛痛快快游历了一番。

“我先前瞧见你们身边所带的器械,可是机关伞?”

“李先生好眼力。”

洛尘说:“此物是我所做,名唤千机伞,有多种变化,下墓之时持有它们,最是防身。”

“我先前倒是见过金刚伞,不曾想,还有此物。”

销器李先前也是在火车发现了鹧鸪哨等人佩戴的千机伞,寻常人以为这只是一顶普通的伞,瞧不出个所以然。

但他乃是蜂窝山的蜂头,眼力岂是寻常人可比。

“这莫非是搬山的独门秘法?”

“此是我师弟一家所有。”

鹧鸪哨说完,洛尘说:“师兄别这么说,我既然入了这搬山,那从我们这一代之后,千机伞便算作搬山的独门机关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鹧鸪哨维护洛尘,洛尘也维护搬山。

“搬山道人,果然非同一般。”

销器李点了点头,说:“你们要寻的金算盘,我认识,只是不知道你们寻他,是为了什么?”

“李先生可知黑水城?”

“你们要找李元昊的墓?”

搬山道人下墓,不为金银,只求不死仙药,销器李倒是不知其中秘密。

“这大睡佛寺被黄沙掩埋,外人去寻,如大海捞针,若是有摸金校尉的天星秘术,倒是会容易许多。”

“恰好,金算盘不久前失了金刚伞,让我帮他打造。”

“此时去寻材料了,我估计这两日便会回来。”

销器李说起金算盘,那是他认识的一位奇人:“这金算盘是张三爷的徒弟,传了摸金符,乃是正牌摸金校尉,那一手寻龙点穴和机关销器之术,连我也是极为佩服。”

“这几日便回?”

鹧鸪哨听完心中大喜,面色却是如常。

他看了眼洛尘,师兄弟一起抱拳道:“那就多谢李先生了。”

就这样,洛尘等人在宝定等候了数日。

这一日天下着绵绵细雨,众人只见一个消瘦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戴着黑色的圆帽,身穿了件褂子,似是淋了雨,有些瑟瑟发抖。

“老李,快弄完热茶来,冻死老子了。”

此人正是金算盘,他怀中揣着的算盘刻满了天干地支,正是用来推演的道具。

“来了,瞎叫唤什么。”

销器李拿来了毛巾和刚烧好的水壶:“你可总算是回来了,都等了你好几天了。”

“嗯?”

金算盘正想喝茶,不曾想销器李这么说,明显有事。

此时一抬头,立刻发现这屋子里不止一人。

“哟喝!”

金算盘年过六十,什么阵仗没见过。

看这些人都做道士打扮,金算盘心中隐隐有所猜测,却不敢肯定。

正要开始黑话切口,便被销器李打断道:“别弄那些虚头巴脑的了,都是自己人,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