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样啊。”

孟欣洁摸着自己明显很粗糙的脸颊，有些意动，可是看了看时间，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恐怕不行了，时间快来不及了，我今天要上夜班……”

“你不是吧！”

妹子噘着嘴跳开，“有人请客你都不去，上班上班，天天就知道上班！那些病人有什么好照顾的？你是碰到了有钱的还是碰到了有颜的？”

刚说完，妹子自己就开始摇头，“你呀，不好好拾掇拾掇自己，就算看见了有钱的有颜的，人家也不会看上你的！”

孟欣洁只能尴尬的笑，匆匆的跟一群准备去美容院的妹子们告别，急急忙忙的往医院赶。

今天又是她值夜班，这个时候，7床的老大爷该换药了，16床的大姐已经出院了，23床的小姑娘……25岁的自己……

孟欣洁盯着衣帽间里的镜子，突然愣了。

镜子里的人头发枯黄且凌乱，皮肤泛黄且松弛，黑眼圈深重，眼皮松松垮垮的耷拉着，斑点遍布了整张脸上，鼻子尖上还有两翼是肉眼可见的黑头，嘴唇干裂且苍白……

这是自己么？

孟欣洁摸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颊，长大了嘴巴，镜子里的女人也长大了嘴巴，干裂的嘴唇被凸显的更加厉害。

自己还有三个月才过25岁的生日，可是镜子里的人看上去却已经有35岁了！

“嗨！可不是！话说孟欣洁当年可是咱们班的小班花来着，现在……诶，你说，人家都是往漂亮了长，你怎么……”

男生笑嘻嘻的脸颊似乎又一次浮现在自己的面前，孟欣洁突然感觉有些难受。

不是因为连续熬夜加班带来的身体上的难受，而是来自于内心深处的，一股子难以置信，一股子不甘心，还有一股子小小的愤怒。

自己是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的？

自己是为了什么样的信念才坚持日夜操劳？

是当初的理想吧？治病救人，白衣天使的理想。

可是，当初自己有料到自己会在25岁的 时候顶着一张35岁的脸么？

恐怕是，没有料到的吧？

“哗哗哗——”

水流冲洗在脸上，凉到了心里，孟欣洁抬头看着镜子里满脸水渍的憔悴的脸庞，突然有点后悔。

为什么自己今天不请个假，跟那帮妹子一起去美容院？

还是免费的呢，自己竟然就拒绝了？

图什么呢？

为了7床的老大爷？为了16床的大姐？还是为了23床的小姑娘？

“欣洁！你好了没有啊！该换班了！”

护士站里的护士等着下班，着急的呼唤着，孟欣洁应了一声，快速的换好衣服，拉开门，看见的是同样一张疲惫的脸。

“诶，终于可以下班了，今天碰上一个死缠烂打无理取闹的病人，你晚上可小心点，诶，怕是晚上又要鸡飞狗跳哦！”

换班的护士拍拍孟欣洁的肩膀，“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