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易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深吸了一口气。

“记忆的话倒是还好，可是寿命……这应该是除了人灵魂之外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了吧？以前……也总是有人来进行这样的交易么？”

对于吴易来说，涉及到寿命让他感觉意外的沉重，因为自己仅有的记忆告诉他，他最初的愿望其实就是活着而已。

因为想要活着，想要活下去，所以被拿走了记忆，被拿走了灵魂，被绑定在这个虚无的空间……

而现在别人却拿这种东西来交换金钱。

换谁都会感觉到不舒服吧？

洛月收敛了微笑。

“人是一种常常欲求不满的生物，不论身处何地，不论身居何职，不论贫穷或是富贵，总是会有一些自己实现不了，或者在短时间内无法实现的‘心愿’。为了实现这些心愿，他们只能利用自己仅有的东西来交换，身体的部分，美好的记忆，寿命，乃至灵魂。”

“而出于自我保护的原则，人们往往会更加倾向于付出看不见摸不着的‘交易金’，而不愿意付出现实可见的损失。就比如说，现在就掉一块肉和寿命减少三天比起来，主人您觉得人们会选择哪一种？”

吴易沉默了下来，洛月却微微一笑。

“那么，主人，您有决定了么？”

吴易继续沉默。

虽然说大妈她们三个的遭遇让吴易深感义愤填膺，他也确实觉得刘茜应当受到教训，这笔交易的达成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是……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