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点了点头道:“条件只有一个,让殷才分家别过,重娶宋娇娇。他们可以不分你们的房子和田产,每年还给您二老二两银子的孝顺银子和半亩地的口粮,其他的,凭他们心意,你不可以搓磨他们。”
翟氏狐疑道:“这个......”
明月以为翟氏不同意,冷然道:“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翟氏摇摇头道:“就这一个条件?没别的?”她还以为明月会讹自己几十两银子呢,只是分家别过和重新接纳宋娇娇,就可以要回自己的儿子,不往出分家财,还能每年偏得二两银子的孝顺银子和口粮,自己明明是赚到了的。
明月道:“对,就这个。”
翟氏一脸欣喜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利落的掸了掸灰尘,还煞有其事的抚了抚平衣裳,一抹之下,更显见他衣裳之下瘦的皮包骨,因听了儿子有救,精气神倒是迅速爆长,脸上跃跃欲试尽现,誓要抓住真正睡了牛角的野男人。
......
殷才疯也似的跑到山脚地的棚子里,翻遍了草棚子,也没有找到记忆中的那个被掏出来的草洞。
莫不是自己记错了?殷才又跑向了旁边的草棚子,没有草洞;
再找一个,还是没有......
直到跑遍了整个向阳村所有村民看地的草棚子,仍是没有发现记忆中的草洞。
殷才颓然的瘫在了地上,脑袋里一片浑浊,似要马上炸烈开一般的疼。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睡了牛角?这样怎对得起娇娇?倒插门到牛家,这样怎对得起殷家的列祖列宗?
越想越难受,眼睛一片死灰,看着旁边的大树就要撞过去,被牛伯一把给扯住,拿了绳子就捆了起来。
见殷才还要寻死觅活,牛伯只好捆了殷才的四肢,和一个汉子一起,如吊肥猪般将他抬回了殷家院内。
见殷才不再喊冤,殷金松了一口气,似乎看见眼前飘动着二十两银子,有了这些银子,他就可以交了押金,与孙大爷做那个生意,富贵就在眼前了。
众人押着殷才回到老宅院中,讯哥儿见了殷才的惨样,心里有诸多不满,自身后猛拍了一下殷金道:“金哥,你的如意算盘赢了,银哥天天吵吵分家,你现在将才哥踢出殷家,不会是抱着多分一份家产的主意吧?”
殷金一脸怒色道:“胡咧咧啥?又不是我脱了他衣裳让他睡黄花大闺女的?是他自己不检点,我这是大义灭亲!”
讯哥儿撇了撇嘴,说别人睡了傻姑娘他信,说殷才,他才不信呢,一是他有心上人,二是他没那个胆,三是他不是那样人。
几个汉子将殷才放了下来,随时看着,生怕殷才再想不开。
正屋的房门大开,明月出了屋门,威严的用眼色扫了一圈众人道:“我和干爹学了一个断案的办法,让牛角自己找到那天的男人,如果是我小叔,我奶就同意让我小叔倒插门进牛家,绝无二话,若是别人栽赃陷害,那我小叔可不背这个黑锅。大家伙儿听着,院中的女人都站在篱笆墙外,男人都站在院中别动,谁跑了谁心里有鬼!”
若是换做别人,定没有这个号召力,但明月身份不同,原来认了个京官魏大人作“义父”;家里有个身手好的猎户成越是“师傅”;县衙里有个身手好的捕头李成悦是“李叔”,还有个马上升做“继父”、暂时称做“干爹”的县太爷,乖乖,这些个人物,平头老百姓哪个敢惹?
明月一声令下,院中登时乱了套,女人们争相着跑出了院子,站在篱笆墙外,惊奇的看着明月是怎样断案的,同时心里也有种小忐忑,怕自家的男人被指认出来。
而男人们,则是老老实实呆在院中,一动不敢动,怕被明月扣上“心虚”逃跑的罪名。
明月哭笑不得的看着院子一角十几个“小小男人”,有七八岁的,还有四五岁的,正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这头望望院中的爹爹,那头儿又望望篱笆墙外的娘亲,不知道自己该站在院里还是在院外。
明月笑着挥了挥手道:“你们这些‘小男人’可以走了,带着院外的妹妹去我家找明阳领糖吃,一人一块儿,不能多吃,小心蛀牙!”
一句话惹得众人哄笑,本来紧张而凛然的气氛登时缓解了,娃子们也开心的跑向明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