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静直到这一刻,才终于明白了张秀丽來探望金贤珠的真正目的,她忍不住冷嘲热讽的盯着跪倒在面前的张秀丽道,“原來搞了半天,你就只是想让我们饶了你儿子,所以你才会如此的放下姿态前來慰问贤珠,前來诚恳的道歉吧。”
听见江静的话,张秀丽低着头并不否认,因为事实就是如此,江静见她不说话,便又开口道,“如果我沒猜错的话,是不是你儿子现在已经被范伟给带走了,所以你这位堂堂市长夫人沒辙之下,只能跑來求我们了,是吗。”
“是,是这样的,江小姐……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无论你们提出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只恳请你和金小姐原谅我儿子,替我儿子在范伟面前说上几句……我知道,我儿子这次真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可他毕竟是我唯一的儿子……他要是这辈子毁了,那我们这个家庭也就完蛋了,我儿子对金小姐的所作所为确实应该接受惩罚,可是能不能减轻一些,最起码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张秀丽急急忙忙的开口求饶道,“总之,我只能拜托两位了。”
金贤珠根本对张秀丽的恳求和道歉无动于衷,她依旧沉浸在失去生育能力的深深打击中,旁边的江静一脸厌恶的冷笑道,“市长夫人,如果道歉都有用,那还要警察來干嘛,你有沒有想过,如果范伟不去找你们的麻烦,你们的儿子还会不会一直这样把伤天害理的事情继续干下去,你知不知道,除了我们,在你儿子手上蒙冤受到伤害的还有多少人,你怎么不去问问他们愿意不愿意原谅你儿子,如果做了错事都可以靠父母去求情就能解决的话,那还要法律來干什么。”
张秀丽脸色发白的望着一脸不屑的江静,市长夫人的这个称谓用在此时她的口中不由觉得火辣辣的刺耳,市长夫人,她现在还像是个市长夫人所该有的样子吗,跪膝在地,求饶忏悔,却遭到的依旧是白眼与冷漠,这个称呼,是对她的一种极大的讽刺,可是沒有办法,面对受害者金贤珠,她沒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咬牙一拜到底,大声道,“我为我儿子的所作所为,像你们道歉,请你们再给我儿子一次机会吧,。”
“你觉得你在这里求饶有用吗,我们是不会帮你儿子说话的,你早点走吧。”江静摇头冷冷道,“如果换做你是受害者,你还会原谅造成你身心损害的罪魁祸首吗。”
见江静这样说,张秀丽最终露出了无比失望之色,她知道自己最后的努力还是失败了,一想到自己儿子的未來,她就觉得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她的肩膀上,不知道怎么的身体就是沉重的有些爬不起來,沮丧不已的她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秀丽才缓缓的从地上爬起來,流露着失望的眼神定格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呆滞着的金贤珠,深深的鞠了一躬表达歉意,随后,她便转身朝着病房门外走去,既然脸都丢光了却依旧换不來受害者的同情,那她继续呆在这里恐怕也沒有任何意义了。
“等范伟來了,我会和他说,我已经原谅了你儿子了。”就在张秀丽准备离开这个房间之时,呆坐在病床上的金贤珠露出一丝心灰意冷的无奈笑声,“人生如戏,也许我这辈子就只有这样的命……该來的总会來,你就算如何想摆脱命运的束缚,也是不可能的……我现在明白了,不是你儿子害了我,而是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从小贫苦,总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是到头來,我只不过还是个被命运艹作的苦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