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天的四月,油菜花开满平安县城郊区通往下面乡镇的道路两旁,成片的黄色一块块的,就犹如那黄色的奶油面包般如此诱人,又如此的怡人。在乡间田野,最能感受着春天的气息,那温热的太阳光洒满大地,滋养着世间万物,一切都好像非常的惬意无比。
然而,在距离县城近五十公里远的一个小山村两侧,在成片成片的油菜花中,有一块绿色的桑树林存在,这片桑树林非常的广袤,万花丛中一点绿,总让人觉得不是那么的舒服。
此刻有位穿着破烂衣裤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正在这片桑树林中不停的行走着,他拨开阻挡住去路的桑树枝条,一双阴冷的目光始终在寻找着什么,企图发现些什么。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不远处有农夫高唱山歌的声音传来,顿时令他加快了脚步,沿着声音的方向一路跑去。当他来到那唱歌的农夫身边时,望着头戴斗笠帽的那位年轻农夫,他那不苟言笑的脸上渐渐升起了一丝冷笑。
“你来了。”农夫熟练的喷洒着药物,可以看出他手上有着很多的伤痕,那斗笠帽下一双宛如老鹰般的双眼并没有朝旁边扫过,依旧专心的对付着这田里的桑树树杆。仿佛这些桑树就如同他的命根子般重要。
“是的,我来了。郑剑,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可以忍受当一名农夫的日子。”头戴鸭舌帽的男人真的很意外,他直截了当的喊出了农夫的名字。
那农夫轻叹了口气,苦涩的笑道,“时间真快,转眼便过了两个多月,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都差点真以为自己是个没有理想,只知道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家人了。”他说到这里,将喷洒农药的药壶从肩膀上利索的卸下,随意的将其扔在田间,双眼中精光一闪道,“走吧,王威,你的到来,人终于到齐了。”
原来,戴鸭舌帽的男子,正是当日从江德市精神病院逃离的王威!而这位农夫郑剑,不就是昔日平安县纪委书记郑立泷的儿子?如果范伟在这里,一定会惊讶的大跌眼镜,一位从小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男人,竟然可以如此熟练的当成农夫,这确实会出乎任何人的意料。
这几个月,郑剑到底接受了什么样的变故和锻炼,才会令他的心境便的如此之好?农夫的活又脏又累,能干好这样的事,恐怕他比以前那个郑剑,要厉害上许多。
郑剑带着王威,没有说一句话便从桑树林的小道逐渐往小山村斜对面的山上走去,王威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也是只言片语都未发出,或许他心里明白,郑剑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自然而然会说的。
“还记得几个月前,你在平安县度假村停车场看见范伟和江静小姐搂抱在一起时的模样吗?”走上山坡,进入山林中后,郑剑终于边走边开口感叹道,“那时候的你犹如丧家之犬,而我,则从你身上看见了另一个自己。我喜欢一个女孩,可惜这个女孩不但被情敌给抢走,甚至他还将我父亲送进监狱,倾家荡产,企图让我翻不了身。这种情敌,你说该死不该死?而我的这个情敌,就是范伟。这小子抢了我女人还不算,还企图把江静也给揽入怀里,你说他该死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