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火车在呼啸着往前方奔驰着,范伟却全身紧绷的躺在那木质绿长凳上,第一次深深体会到了科技不发达交通不便利的弊端。该死的,他现在才明白,原来在国内有种火车叫绿皮车,而这种绿皮车的速度慢到可以和龟爬相媲美,车内环境可以差到无以复加!
如果上天再给范伟一次机会,他宁肯先坐飞机到西江省的省会在转车,也绝对不愿意做这该死的绿皮车了!望着四周大包小包满地扔,人们或站或坐着乱哄哄吵杂并且带有股明显异味的车厢,范伟终于明白绿皮车是多么的可怕……
“哇……哇……”旁边妇女怀中的婴儿在放生啼哭,而就在范伟的注意力被那婴儿给吸引过去时,他脸红的发现,那位婴儿的嘴巴,正对着如碗口般大的**吮吸着,而那位妇女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将自己的胸部这样肆无忌惮的敞开着,好像深怕别人看不见一样……
范伟抱着脑袋真的快要疯了,这也许是他见过最脏最乱最吵的地方,他现在终于可以理解电视里为什么把春运说成是洪水猛兽。原来那些他一直觉得是新闻媒体夸大其词的场景都在这节车厢内一一展现,最变态的是他竟然发现自己头上放行李的地方居然都挤着个中年男人在打着憨,他那不知道多久没洗穿着皮鞋的脚正在散发着阵阵恶臭!
上帝啊!范伟在内心哀嚎着,新年的第一次旅行竟然就在这种情况下开始,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度过在这种车厢内的煎熬……
西江省是个内陆大省,也是个劳务输出大省,什么叫做劳务输出,说白了就是给沿海经济发达省份派送干苦力谋生的农民工。每一位农民工都是劳动力,每当过年他们就要回家度过难得一家团聚的时刻。而这,就叫做春运。
现在范伟已经一改往日的观点,至少体验过这非人的环境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春节这么短时间内,全国铁路能把几亿流动人口给送回家了。
暗叹了口气,他只能靠在木长椅上尽量让自己多注意窗外的风景而别注意车内的一切。并不是他讨厌农民工,也不是他觉得自己有多优越,只不过从小没怎么出过远门的他实在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春运,心理和身理都严重不适应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范伟一看见车里这些过年都没能回家,趁着现在大年初二想回家看看的农民工们,就想起了许薇的父亲和大哥。真的,那天当许薇父亲和大哥们从火车站出来时,就是这样的打扮……
“小伙子,能不能和你换个位置?俺有些晕车。”就在范伟努力把注意力放在车窗外时,身旁一位大叔的声音却突然想起,他干呕了一下难过道,“俺,俺不坐窗口不成……”
见大叔马上想吐,范伟哪里来得及多想,急忙便把靠窗口的位置让给了他。这样一来,他就只能挤在座椅的中间段,风景也看不成了。
有时候运气背起来就是背,喝杯凉水都塞牙。范伟现在连不想注意这车厢内的一切都不行了,因为他此时的座位已经远离了窗口,根本看不到风景不说,正对着的居然就是那位还在给孩子喂奶的妇女,他总不可能正对着她看着她喂奶吧?所以,他只能别过脸去,对着车厢里的吵杂脏乱环境直皱起眉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