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而后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抬步，朝云妤所在的方向走来。

皮鞋敲击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哒哒’声。

云妤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恐惧，她感觉，自己一直疑惑的事情，似乎很快，就要在她眼前，揭开真相。

她慌乱间，撞进路时年的眼睛里。

但他的眼里，什么都没有，眼瞳被墨色所晕染，深邃冷沉，一眼望不到底。

他伸出手，云妤想要拉住他，“不要看，太丑了——”

可是，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至于路时年，他已经一把将盖着她身体的白布全部扯掉了。

云妤脸上的绷带还在，这让她好歹松了一口气。

但有些地方，还是可以看到溃烂的痕迹。

她苦笑，趴在路时年身边，跟着他一起看，“看吧看吧，我都说了很丑啦。这下，我的形象可就全没了，是不是就连你也不会再喜欢我了？”

问出这句话时，云妤都没有察觉到，她话里那无法掩饰的心酸。

荒唐的一辈子，以死作为终结。

突然——

“啪嗒——”

一滴水，砸到了云妤尸体的脸上。

但很快被绷带吸收，只留下一点点水渍。

“路时年，你、你哭了？”

云妤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去看路时年的脸。却发现他的表情冷静的可怕，没有爱，也没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