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佐祯昭对德川秋树说:老同学啊,天皇的担心,也正是我的担心啊,战争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快,什么三个月结束战争,可能吗?这完全是那些军中狂热份子的荒谬想法。我们的对手是什么?我们的对手是一个曾经的亚洲的强国,当然我们是选择了一个它最虚弱的时间发起进攻,否则我们都不配做它的对手。
德川秋树对影佐祯昭说:影佐君,天皇的意思是,既不能盲目地乐观这场战争,也不能悲观地看待这场战争。用中国人的话来说:叫做“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的局势,也不是讨论这场战争可行与不可行的时候了。
影佐祯昭对德川秋树说:老同学啊,我们都以为中国是一盘散沙,不堪一击,可现实完全不一样啊,他们正在建立什么“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所有的力量空前的团结,除了国民党和共产党,还有民间的各种抗日民族武装,就连山上的土匪武装都与我们敌对,所以,我也担心这场战争的未来啊。
德川秋树对影佐祯昭说:所以,看来要速战速决显然是不现实的,但时间一长,我们拖得起吗?我们面对的是一只大象。总有一天会拖死我们的。因此,天皇的旨意很清楚,就是要你尽快地拿出一个对这场战争的全面性的计划,也是对这场战争的一个准确的判断。
影佐祯昭对德川秋树说:老同学啊,不瞒你说:我现在已经对这场战争失去了判断,中共的毛泽东提出了“论持久战”,中国人对战争向来是有智慧的。持久战的核心不就是要拖死我们吗?我想其实天皇自己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只是面对复杂的中国局势和世界局势的变化,以及我们本国的局势,开始彷徨了。
德川秋树对影佐祯昭说:影佐君到底是学政治学的高才生,能看透天皇的心,确实让我深感佩服啊。
影佐祯昭对德川秋树说:老同学过奖了,你才是高才,行走在天皇身边的人,看问题是世界的高度,我的政治学在这场战争中没有什么用处,在我自己看来不过是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每天对付一些抗日份子,陷于事务性的具体工作中,对政治的判断都变得麻木和迟钝了。
德川秋树对影佐祯昭说:我对天皇说,影佐祯昭是一个对中国研究得很透的人,应该肩负帝国的重要使命。
影佐祯昭对德川秋恭敬地说:谢谢老同学对我的看重,我必将效忠天皇。我对这场战争的基本判断是,正面战场并不可怕,但随着战争的深入,中共才是我们无法估计的力量,据我们的情报分析,中共正在实施一项名为护国之剑的计划,我的判断,这是一项很可怕的计划,但至今我们还不知道它的内容是什么。
德川秋树对影佐祯昭说:既然内容都不知道,有什么可怕呢?
影佐祯昭对德川秋树说:正是因为不知道才可怕啊。最近,我们抓到了一个中共的人,可在她的嘴里什么也没有得到。
德川秋树对影佐祯昭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做到什么都不说?
影佐祯昭对德川秋树说:据我们知道,她是中共中央特科的一个重要人物,什么办法都用尽了,几百种酷刑都在她身上试过了,可一点用都没有,这样的人让我害怕,她怎么能经受得了这些酷刑呢?是因为他们的内部出了一个变节者,她才落到我们手中。变节者是个男人,在酷刑面前把知道的什么都说了,可一个女人被我们整得死去活来却什么也不说,我在想,什么样的人才有这样的意志,也在想意志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她是人啊,又不是钢铁。
德川秋树对影佐祯昭说:你说的是一个女了?这样的人我倒想见识见识,领我去看看。
影佐祯昭对德川秋树说:只要阁下你有兴趣,当然可以。
在影佐祯昭的带领下,德川秋树在审讯室见到了血人一样的C.
看见C,德川秋树对影佐祯昭说:她就是你说的那个中共的重要人物吗?看上去不过一个寻常女子。
影佐祯昭对德川秋树说:一个寻常女子能经受得住几百种酷刑吗?死不重要,死不过是生命的一种结束的形式,可她要经历的是比死还痛苦一万倍的活着,只要是人肉之身都受不了的,以我自己为例,我就做不到。一个没有意志力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吓都吓死了,更不要说是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德川秋树看清C的脸,突然感到一种晕眩的恶心,对着C说:还不如把她杀掉算了。
影佐祯昭对德川秋树说:不能杀,她的痛苦就是我们不让她死,在这种情况下,死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天堂,活着才是地狱。我们怎么可能让她去天堂,只能让她活在现实的地狱里,直到她彻底的屈服为止。我们还要用她来作文章。对于这样的重要人物,中共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的营救她,那么她会让我们把她的价值利用到最大化。如果中共放弃营救,我们就把她当做一个试验品。即使她不说出中共的所谓护国之剑计划,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种收获。
德川秋树对影佐祯昭说:影佐君不但适合做政治,还适合做一个商人。
影佐祯昭对德川秋树说:老同学见笑了,战争已经把我变成了魔鬼。所以,我对局势的判断是,中共的存在,使我们赢不了这场战争,我对战争的看法十分的悲观。
德川秋树对影佐祯昭说:我什么也没听见,天皇什么也不知道。
影佐祯昭对德川秋树说:谢谢老同学的体贴之心。走吧,战争也不能影响我们喝酒,知道你要来,我特意给你准备了从北海道运来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