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奕车女孩,你什么时候醒来?(2 / 2)

信仰年代 秋英格莱 2196 字 2022-07-03

夏听泉上来夸张地扶着我说:“老佛爷圣驾辛苦,赶紧歇息吧。”

我进房间就和衣躺在了床上。同学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传了进来。

叶赫娜说:“咱们得去医院看看,怎么说阿玥也是阿索的妹妹,不是给组长领路,人家也不会到这个地步”。

宋知秋说:“我也觉得应该去看看。咱们到街上买点营养品,现在就去。”

杜润涧说:“看来我们的决策是正确的,如果我们四人都去,后果不堪设想。太危险了,我们是吉人天相躲过了一劫。”

宋知秋说:“怪不得我前天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就是觉得不对劲。没想到这奇怪的梦会应验在黄子衿身上。”

叶赫娜说:“我怎么就觉得阿玥这女孩好像对组长有点意思。当然,是直觉,直觉”。

宋知秋说:“怎么会呢?完全的不靠谱。怎么可能呢?一点可能性都没有。这家伙的眼晴都不看女孩子的,只是我感觉他对叶赫娜同学有那么一点点特别。就是他看你时候的眼晴。”

叶赫娜说:“知秋同学,再说下去,就影响同学关系了哈。走走走,咱们赶紧的去医院。”

他们一走,天进里面就安静了下来。我也进入了似睡非睡的状态。我好像梦见了母亲。突然很想跟母亲打个电话,很想知道母亲在这个世界的存在。因为自从有一天在母亲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一支纯钢的手枪,我开始明白母亲不是研究原子弹了,我不过是想气气老师而已。但母亲的工作一定和研究原子弹一样特殊。一个以工人身份存在却并不在工厂工作的持枪的女人,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工作呢?从那一天开始,我终于明白了母亲为什么每次跟我和外婆告别的时候要亲吻和拥抱。母亲每次离开我的时候,都会亲吻我的额头,并说:“等着妈妈回来”。亲吻和拥抱我的外婆的时候都会说:“妈妈,我会回来的。”

有一次,在学校门口,我已经是初中生了,一个陌生男人牵着我的手,恰好这时我的母亲到学校接我,我的母亲飞起来,在一瞬间就把陌生男人按在地上,那天母亲还穿着裙子和高跟鞋,身手居然如侠客。看起来和其它女人没有任何区别的我的母亲却肯定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人。在一次要人出访的国事活动中,我在电视上看见我的母亲戴着墨镜站在要人的身后。从那时起,我知道,我的父亲母亲都是那种在这个世界没有身份的人,或许他们的存在只是一个符号。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们是我的父亲母亲,不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自从那次在母亲的枕头下面看见母亲的手枪,每当母亲亲吻我离开,我都会对她说:“妈妈,我等你回来。”

母亲和其它女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走路的姿式,母亲走路总是那样昂首挺胸,步伐坚定,干净利落,有一种音乐的韵律,所以母亲不管穿什么样的衣裙,总是比别的女人漂亮,她有一种其它女人没有的高贵气质,朴素而不凡。不管她装出来是如何的谦卑和恭敬,她的骨头里都会散发出那种其它女子所没有的高洁和脱俗。母亲虽然是母亲,但更多是一种关系上的符号。因为我基本上是跟外婆在一起。母亲经常都会问我,说:需要什么跟妈妈说。

有一次在外婆那里,母亲问我需要什么的时候,我问她,“你做得到吗?”母亲说:“妈妈当然是尽量了。”我对她说:“那你尽量买一个妈妈摆在外婆这里吧。”那一天我的母亲哭得乱七八糟。

我不是一个独立性强的人,这一点,母亲常常责怪我的外婆,说外婆把我养成了女孩模样。我从小就依赖外婆,从来不敢关灯睡觉。闭上眼晴之前,我都会把外婆给我的放音机的耳机塞进我的耳朵里面,只有这样我才会平静地睡去。这个习惯即便到了现在还是没有改变。

在很长的时间里,叶赫娜的作业都是我帮她做的。在同学们面前她是骄傲的公主,但买冰淇淋和蛋糕的时候她都会买成两份,一份是我的。她在其它人面前只有一张冰冷的面孔,但在我的面前会笑。是她取悦我,给我一种温暖。叶赫娜见过我的母亲,她不相信我的母亲是一个工人。当她知道我的母亲就是一个工人的时候,她疏远了我。我们的关系从每天放学一起走到擦肩而过都不会讲一句话。

有一天,叶赫娜突然对我说:“黄子衿,你不是一个诚实的人,你对我撒谎。我在电视里面看见你的母亲了。”

我冷冷的对她说:“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的母亲在工厂里上班。”因为,从那时起,从童年开始的我们一直保持的纯洁就再也没有了。我认同一个人的虚伪,但我不喜欢一个女孩子的虚伪和世故。

还有一次,在大学校园里,我离开外婆的时候,外婆亲吻了我的额头,这是我和外婆日常生活中必须的礼仪。刚好被路过的叶赫娜看见了。在教室门口,我被叶赫娜拦住了,当着许多同学的面叶赫娜对我说:“黄子衿,我真的瞧不起你,我知道杨教授是学院里面的权威,但你怎么可以无耻到和一个老女人在一起,还亲热到那种地步?”

我对叶赫娜说:“叶赫娜同学还有什么问题吗?需要我一并回答吗?好,那我告诉你,我的外婆亲吻她的孙子有什么不对吗?如果你觉得一个外婆亲吻她的孙子有伤风化的话,你有权到学校作进一步的反映,这个答复你满意了吗?”

“什么?教授是你的外婆?你真会编故事。”叶赫娜说。

我对叶赫娜说:“你爱信不信。”

叶赫娜对我说:“你为什么从来就没有过一句真话?你,还有你的家庭全是虚假的符号。”

我懒得理她。从那时开始,叶赫娜好像发现了什么,找机会和我修好。可是没有用了,我们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我也和叶赫娜一样好奇我的家庭,后来放弃了。因为,我知道,世上的许许多多的事情不让你知道,一定有不让你知道的理由,你越是靠近,越是不想知道,因为,你越知道,越是危险,越是接受不了,甚至越来越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