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漫延(2 / 2)

信仰年代 秋英格莱 3769 字 2022-07-03

叶飞飏说,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唐卫东说,你对自己都没有信心,那我改变主意了,不能交给你任务了,你下飞机吧?白教官考虑重新启用一个人。

叶飞飏起身准备下飞机,走到飞机出口,叶飞飏转身说,你们真的敢坐吗?

唐卫东坚定地说,当然。

叶飞飏说,那不如这样,请白教官和季将军分乘后面的两架飞机,我们把危险分成三份,把风险降到最低点,以防万一。

唐卫东说,行,这个主意不错,有胆有识。做人做事都是这样,光有谋略不行,仅有英雄主义也不行。

按唐卫东的决定,白秋露和季森下飞机改乘后面的飞机,季森边下飞机边说,老唐,你就是一个疯子。

唐卫东说,我从来都谨小慎微,今天就疯一回。

飞机上只剩下了唐卫东和唐卫东的秘书,以及叶飞飏。

秘书突然说,首长,我不同意,必须保证你的安全,你这样做,我必须报告北京。

唐卫东对秘书说,坐下。

秘书不情愿地坐下了。

叶飞飏坐在驾驶位上大声说,报告首长,可以起飞吗?

唐卫东说,可以。

叶飞飏点击电子屏幕上的启动程序,飞机呼啸着飞上夜空。

隐形飞机如光一样的速度在夜空中穿行,唐卫东又睡着了。

飞机安全降落在北京远郊的军用机场,叶飞飏感觉自己的背心和手心全是冷汗。

秘书对唐卫东说,首长,到北京了。

唐卫东睁开眼晴对叶飞飏说,紧张吗?

叶飞飏说,紧张。

唐卫东说,我也紧张,我一直在想,万一掉下去我怎么办?

白秋露在机场与季森挥手再见,坐上了来接唐卫东的车。

到了中央调查部,唐卫东让秘书安排叶飞飏休息,把白秋露领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唐卫东对白秋露说,你不问我执行什么任务吗?

白秋露说,你不说,我问有意思吗?

唐卫东说,有兴趣知道吗?

白秋露说,没有。

唐卫东说,觎望西失联了?

白秋露说,你觉得开这种玩笑有意思吗?

唐卫东说,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白秋露觉得眼前所有的阳光全部消失,眼前一片黑暗。

唐卫东对白秋露说,你可以申请回避,但组织上希望你能参与对觎望西的调查。

白秋露说,是对我的考验吗?

唐卫东说,不是考验,是信任。

白秋露说,信任,是专门为我设的一个局吧?

唐卫东说,你为什么要这样理解呢?

白秋露愤怒地说,我为什么不这样理解?

唐卫东说,你能不能不这样理解?难道要以觎望西的同案逮捕你,你才高兴吗?有人希望看到这个结果。有人提出来,不论你是否参与了觎望西的事情,都应该马上对你进行隔离审查。你希望是这个结果吗?

白秋露无力地说,这宁愿是这个结果,我不要你的同情。

唐卫东说,这不是同情,这是信任。

白秋露说,这不是信任,这是同情。

唐卫东说,难道你希望隔离审查,而不愿意去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白秋露说,我是愿意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谁还会相信我呢?我是觎望西的女人,是和觎望西生了一个孩子,同床共枕的女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居然说人们会相信我?还是尽快对我采取措施吧。你在大漠基地的出现,就说明我已经不被信任。

唐卫东说,你为什么要在信任与不信任这个问题上纠结?信任与不信任重要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在这里跟我谈信任,这有意义吗?

白秋露说,他还没死吧他?

唐卫东说,我倒希望他是死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还希望他活着吗?

白秋露说,不管他怎样,他终究是我的男人。

唐卫东说,他和你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白秋露说,是组织调查吗?我们一家三口除了逢年过节有个问候,平时都没有联系,各忙各的。

唐卫东说,你们这个家那里还算是个家?就是你没有管好你的男人。

白秋露说,现在你说我没有管好我的男人,当初调我到大漠基地怎么没有一个人反对?仿佛除了我地球就不会运转似的,现在你说我没有管男人了,更何况我凭什么管?即使我在北京我们也是很少见面,再说我怎么管?你们都位高权重。能见见面就不错了,还管?

唐卫东说,我们现在不埋怨了行吗?没有意义,我们现在是要找到他,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你负责调查是我力排众议争取给你的。

白秋露说,是你为我设的一个局,随时可以逮捕我。

唐卫东说,就算是一个局,你害怕什么?你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呢?我们什么时候不是生活在局中而是置身局外?如果你害怕这是一个局,那么只有一个理由,你是觎望西的同案。

白秋露说,你相信我是他的同案吗?

唐卫东说,这重要吗?我的白将军。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觎望西生要见到人,死要见到尸体,把损失降到最低点。

白秋露说,这样说来,你还是愿意相信我的。

唐卫东说,我永远都信任你,而且永远信任觎望西,但如果你现在在境外遇到他,你会让他活着吗?

白秋露说,肯定不会。

唐卫东说,这就对了,我们必须首先对国家负责,服从国家利益,其次才是我们自己。我向组织提议由你来全权负责觎望西事件,现在暂时不对事件定性。

白秋露说,就是让我全权负责对他的劫杀?

唐卫东说,我不想说什么,因为我知道你会怎样做?

白秋露对唐卫东说,给我一支香烟。

唐卫东从桌子上的“熊猫”牌香烟盒子里面抽出一支香烟给白秋露。

白秋露接过香烟说,还要火。

唐卫东打燃打火机给白秋露手指中的烟点燃了,然后自己点燃了一支。白秋露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说,如果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我得走了。

唐卫东也是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说,还有其它的事。

白秋露说,还有其它什么事?你要明白我仅仅只是一个女人,不是什么都能承受。

唐卫东说,终究是要告诉你的,这或许就是压垮你的那一根最后的稻草。

白秋露说,是秋莎的事吗?白秋露又猛地吸了一口香烟,说,还活着吧?

唐卫东说,不知道,她与我们失去了联系,就在觎望西失联之后,她就消失了,她负责着欧洲局的工作,但就消失了,你说这父女两人玩什么把戏也不知道。

白秋露对唐卫东说,你是怎样想的?

唐卫东说,我想她是去找父亲去了,这就是我的判断。

白秋露说,这家父女两个从来就没有让我省心过。

唐卫东说,我是想听你的判断。

白秋露说,一,觎望西不会叛党叛国,二觎秋莎的失踪与她的父亲有关。他们跟我的联系都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说起来真不像是一家人。你不相信可以查看我们之间的通信历史记录。哦,我又说废话了,恐怕你们早就调查过了,面对组织,我们没有个人隐私。说吧,组织上还有什么决定,是让我联系上女儿之后,就命令她去杀她的父亲吗?

唐卫东说,是这样,你都猜到了。

白秋露说,难道组织上认为这是对我和我女儿忠诚度最好的检测吗?我们为我们的国家死过了多少次?难道我们的忠诚还需要考验吗?白秋露彻底的愤怒了,如果需要,我可以马上死在组织的面前。

唐卫东也愤怒了,说,觎望西不也是死过很多次了吗?可是现在的情形呢?觎望西事件没有定性是我个人的坚持,我相信他的人格,但组织相信吗?我能代表组织吗?就是我能代表组织,你拿什么说服我,说觎望西是忠诚的,是战士,是英雄,现在还有谁会相信?所以,我让你冷静。

白秋露说,是你不冷静。

唐卫东说,对,是我不冷静,换做是别人,我不会这样,但他是与我们生死与共的兄弟以,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能冷静吗?说直接一点,你是希望他死在你的手里,还是死在别人的手里,由你决定。

白秋露说,这还需要回答吗?当然不希望他死在别人的手里。

唐卫东说,秋露,不用我说,我们这样的人,在国家面前,或者在组织面前,没有私情。没有私情,但并不等于我们完全的无情,当然这样做很残酷,残酷到我们都不敢面对,可我们就不面对了吗?如果觎望西的死已经无法避免,那么我们要考虑的就是把损失降至最低,在此同时,让组织相信你们母女俩的清白。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白秋露说,如果他回来呢?

唐卫东说,你什么时候这样天真过?他还回得来吗?命运的宿命就是没有如果。

白秋露就,你这里有酒吗?

唐卫东说,有,但现在不能给你。

白秋露说,害怕我醉死在你这里吗?

唐卫东说,你不会死,至少在他们父女俩的事情没有个结果之前,你是不会有勇气死的,你想的是如何挽回一切。

白秋露说,看来你还是很了解我的。我得回去了,我得回去想清楚如何杀死我的男人。白秋露突然间狂笑起来,笑得狰狞和疯狂。

唐卫东说,我派车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