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对我的爷爷说:“你已经暴露了,迤萨是不能回去了。延安对你的工作十分满意。日本人在疯狂地找你。延安指示有二,一是回延安,二是到缅甸。如果不回延安,你在任何一个地方的处境都十分危险。川岛芳子被我用了蛊药,他已经认出你来。所以回延安应该是个最好的选择。”
我的爷爷对C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C对我的爷爷说:“不可能,服从组织,你是知道的。否则对准你的枪口就是我”。
我的爷爷对C说:“那么我还是去缅甸吧,我的战场在前线”。
C对我的爷爷说:“走,上船吧,马上离开,等川岛芳子醒来,就走不掉了。不死,终会见面”。
我的爷爷边上船边小声说:“你咋不对我用蛊药呢?”C听见了,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C对着我上船的爷爷的影子说:“其实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我的爷爷没有听见。
看着船离开,C脱掉身上的黑衣,一下成为一个曼妙身影的丽人。转身离开西贡河,不敢悲伤,不敢哭泣,不敢回头,因为每一次离别或许都是永别。
没有人不面对死亡,但死亡总是有着不同的价值。死常常比生更加的绝美。
我的爷爷黄克星在离开西贡的船上,望着岸上的C的影子变成虚幻,我的爷爷黄克星想C怎么会放蛊呢?
我爷爷依稀记得在野史《清稗类抄》中对盅的记述是:放盅的人将白蚁、螳螂、蜘蛛、蝎、螨、晰蜴、蛇、壁虎、青蛙、蟾蜍往一个巨大的水坛子里装,然后又将青竹螵、蜈蚣、红蜘蛛放进坛里。每放一次,坛里都会响起一阵激烈的拚打和撕杀。放盅人面无表情地听着,坛里的战争结束后,他又放进一支队伍,于是,由他导演的中战争便又重新开始。最后的撕杀完结之后,坛里就只剩下表竹螵了,放盅人将表竹螵用火烤死后,辗成粉末,这便是盅药。在云南和贵州关于放盅的传说实在太多了,并不是传说,但C是从那里学会放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