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颜由心不在焉地坐在炕上研究那条真红色牡丹花图样地手巾:“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绣一个荷包?”
“顾妹妹!”柳眉儿拔高了声音“你专心一好不好。我在给你写东西呢!”
可能是和顾夕颜熟了些地原因她的声音里就带了一地娇纵可并不让人讨厌只感觉到可爱。
顾夕颜无所谓地笑了笑:“我记性很好的。你什么时候写好了我什么时候开始背一会就记熟了。”
“你!”柳眉儿无奈地放下笔甩了甩手语气里带着无奈娇嗔道:“我的手都写酸了。”
“怎么会。”顾夕颜不为所动“你的字写得那么好看平日里一定下苦功练过。这几个字对你来是意识了。柳眉儿无语地瞪着顾夕颜。
可惜人太漂亮眼神太柔一杀伤力都没有。
秋桂在一旁掩嘴笑。
这样也好顾姑娘这一闹至少姑娘不再愁云满面了。
屋里的气氛变得欢快而温馨。
不同于顾夕颜那边的欢快齐懋生这里的气氛却很凝重。
和他话的是一个年约三旬的中年文士。白皙地面容秀雅的五官。举手投足间优雅而从容。
他叫定治汉齐懋生最器重地谋士。也可以他才是齐懋生真正意义上的心腹。
齐懋生的脸色有凝重:“查出毓之去盛京干什么了吗?”
定治汉地脸色也不轻松:“他在查爷的行踪。”
齐懋生的眼睛眯了起来。射出如鹰一样锐利的目光。
“熙照二百九十九年六月间爷的行踪。”定治汉补充道“那时候爷正在栖霞观里落脚。”
“不是现在的行踪吗?”
定治汉很肯定地回答:“不是”
熙照二百九十九年的六月。经过五年的准备后那正是他定下出兵高昌地日子。同时他听到叶紫苏去逝的消息。那时候方少卿在燕地做客也不见了……所以他亲自追了过去要去确定方少卿到底知道了多少。谁知却看见了叶紫苏。震怒之下他砸了那个叫香玉馆地院子。为了保证出兵高昌的消息不走漏他以不追究他们私奔为条件让方少卿在自己指定的地方自愿拘禁了四个
现在一切都已成了定局齐毓之到底想追查些什么?
齐懋生面色冷凛。
以前听到的一些支言片语浮出在他的脑海里。
他冷冷地看了定治汉一眼。
定治汉低着头正在摩挲着中指间的玉指环。好象没有注意他地动静一样。
齐灏就象一个巨人而自己却是他身后的影子。燕地的谍报组织、近五年来征战的计划、对高昌国的打算……自己已经的太多了。知道地太多了。聪明地话就不应该再去插手他后院的事了。
定汉治打定了主意低头垂睑。
齐懋生见定汉治良久都不出声自然也能隐隐知道他地顾忌。
他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家事国事天下事他的家事却是一直不顺利的。现在又要娶个只有十四岁的姑娘以后只怕是事事都要他来操心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问道:“顾宝璋这个人你怎么看?”
定汉治当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起这个人但不用让他伤脑筋万一齐灏问起内宅的事自己应该是怎样的态度他还是非常愿意谈话这个话题的。他斟酌着想找一个比较妥贴的词来形象这个人。
齐懋生那边却等不及了:“怎么很不好定论?”
“是。”定汉治苦笑。“你他碌碌无为吧。他又是熙照唯一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你他是学富五车吧他在学术上又没有任何建树;你他是狷介之士吧。他又在朝中汲汲营营阿谀奉承;你他志在庙堂吧他又不知深浅谁都敢搭上……就拿这次朝庭准备在高昌设立高昌都督府来皇太后原属崔庆出任高昌都督府的大都督他明知崔庆是有名的反顾党竟然还不知死活地贴了上去。实话我真是为皇贵妃娘娘叹一口气。”
“哦!”齐懋生很感兴趣的样子。
定汉治笑道:“我曾经仔细研究过近十五年来朝庭对五君城的用兵之道。刚开始的几年朝庭每次都损兵折将才略有所获自从熙照二百九十四年顾氏代表坤宁宫参与户部军粮马草的调配后梁地都督府对五君城的战况就有了很大的改变特别在左羽任副帅的几年里全战全胜而且是压倒性的胜利让五君城的人闻左丧魂就是熙照二百九十八年那场大雪五君城的人都没敢出兵马蹄湾……我真是不明白朝庭这次怎么会把左羽调回盛京去。而左羽的举动就更奇怪了他竟然和顾家联了姻。在梁地的这几年他用兵稳重谨慎为人低调可以看得出根本就不是急进之辈如果却走了这样一步棋的确让人心生疑窦。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我们不明白的地方。”